沈弗寒的語氣像是在寒暄一樣隨意。
一如既往的冷淡,聲線毫無起伏。
唯有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底帶著些許認真。
不過在他看來,依然是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一個丫鬟,發賣便發賣了,不值一提。
溫嘉月抿緊了唇,輕聲問“卉兒她……做了什麼?”
這麼短的時間,應該來不及勾引人吧?
沈弗寒淡聲道“沒什麼可說的,我早就想這樣做了。”
頓了頓,他問“你有意見?”
溫嘉月連忙搖頭。
她根本沒想到沈弗寒會這麼乾脆利落,一時有些驚訝而已。
沈弗寒將小瓷罐放在她手上。
“我還有事,晚上再回來。”
目送他離開,溫嘉月思索片刻,走出屋門。
如意迎上來,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她一番,問“夫人沒事吧?”
方才侯爺看起來來者不善,她有些擔心。
“沒事,”溫嘉月搖搖頭,“你繼續收拾東西去吧。”
如意點點頭,嘟囔道“可是侯爺都回來了,卉兒怎麼還不回來?”
溫嘉月遲疑片刻,將她拉進屋裡,這才解釋。
“方才侯爺與我說了,他已經將卉兒發賣了。”
如意瞪大眼睛,麵露喜色“夫人,這是真的嗎?”
“如假包換。”
見如意笑得這麼開心,溫嘉月問“你笑什麼?”
她還擔心如意會害怕,所以猶豫片刻才說出了真相。
沒想到她竟然高興得眉飛色舞,著實有些出乎意料。
“夫人少了一個潛在的威脅,”如意一心為她著想,“奴婢自然高興。”
溫嘉月輕歎一口氣,勉強露出笑意。
“好了,快去收拾東西吧,我去和淩侍衛說幾句話。”
再次走出屋門,溫嘉月徑直走向守在廊下的淩鶴。
“淩侍衛,方才侯爺去哪了?”
淩鶴依然公事公辦“屬下不能輕易透露侯爺的行蹤,就算是夫人也不行。”
溫嘉月解釋道“我說的不是現在,是回府之後的那段時間。”
淩鶴仔細想了想,似乎沒什麼不能說的,便道“醫館。”
溫嘉月愣了下,沈弗寒竟是親自去的?
她繼續問“卉兒是什麼時候遇見侯爺的?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若是卉兒什麼都沒做,沈弗寒便將她發賣了,實在不像他的作風。
可沈弗寒似乎不想多說,她隻好來問淩鶴了。
淩鶴波瀾不驚地敘述道“從醫館回來之後,侯爺剛進府,卉兒便朝他走了過來,還未靠近,侯爺就說要將她發賣了。”
溫嘉月“……沒了嗎?”
淩鶴想了想,誠懇道“沒了。”
溫嘉月蹙眉問“那侯爺為何忽然發賣她了?”
“屬下不敢妄加揣測侯爺的想法。”
溫嘉月問“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淩鶴肅容道“侯爺做事一定有侯爺的道理,侯爺永遠是對的。”
溫嘉月不禁扶額,這都什麼跟什麼。
她隻好又去問了另一個隨行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