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很久都沒有說話。
他在思索要不要將夢裡的事告訴她。
若是說了,除了徒增恐懼,還有什麼用處?
上次沒有說,便是擔心她會害怕,這次也是一樣。
他不想讓她知曉她在夢裡落得個早逝的下場。
與其草木皆兵,不如什麼都不知曉,反而會過得自在一些。
他會護好她的。
見他一直站著不說話,溫嘉月便以為他是喝醉了不清醒,搖了搖鈴。
“如意,去小廚房說一聲,煮碗醒酒湯送過來。”
沈弗寒回過神,淡聲道“我沒醉。”
溫嘉月一點都不相信,喝醉的人都會這樣說。
“侯爺先去沐浴吧,你身上的酒氣會熏到昭昭的。”
沈弗寒應了一聲,卻沒動,依然注視著她。
溫嘉月被他看得心裡發慌,挑起一個話題“侯爺,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耀兒很怕你,說你總是凶他,以後你記得對耀兒溫和一些,這樣他才會學得好。”
沈弗寒瞥她一眼“我從來沒有凶過他。”
溫嘉月便問“你平日裡是怎麼教他的?語氣怎麼樣?”
“就是現在這樣,”頓了頓,他又問,“哪裡不溫和了?”
溫嘉月“……”
他可能對溫和這個詞有誤解。
她正要開口,沈弗寒已經轉過身,走向盥洗室。
她疑惑地望向他的背影,今日怎麼怪怪的?
或許是醉酒的緣故,俗話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他這樣也不奇怪。
溫嘉月沒有細想,沒等他回來便睡下了。
沈弗寒從盥洗室出來時便見她已經睡著了,動作不由得一頓。
她最近待他過於冷淡了些,是故意為之,還是另有打算,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門外有人敲門,如意送來醒酒湯。
沈弗寒一飲而儘,如意接過碗,福了福身,正要離開,便聽侯爺開口。
“夫人最近可有與你說過送禮的事?”
如意愣了下,搖了搖頭,送什麼禮?
沈弗寒便沒再說什麼,一言不發地轉身回房。
如意琢磨半晌,終於想起來,後日便是侯爺的生辰了!
去年夫人可是足足籌備了一個月,精心繡了一幅並蒂蓮送給侯爺。
如今眼看著不久之後便是生辰,夫人竟然毫無動靜!
如意急得團團轉,翌日待夫人醒了,她便趕緊稟報了這個消息。
溫嘉月也是一怔,這麼快就到沈弗寒的生辰了,她都忘了。
上輩子,她送的都是她親手繡的東西。
她一直想著,能花錢買到的東西,對沈弗寒來說都不是稀罕的,他什麼都不缺。
那麼她便親手為他繡些小玩意兒,或許他會喜歡。
今年顯然是來不及了。
不過就算來得及,她也不想動手了,他不配。
“夫人,這可怎麼辦呢?”如意懊惱道,“都怪奴婢忘了提醒您,奴婢應該記得侯爺的生辰的。”
溫嘉月一點都不著急,慢悠悠道“後日還沒到呢,急什麼,現在服侍我穿衣才是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