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卻沒動,轉頭讓奶娘把昭昭抱過來。
沈弗寒這個人太有心機,總是騙她,隻要昭昭和他們睡一起,他應該就不會輕舉妄動了。
抱著女兒進了臥房,沈弗寒已經坐在長榻上拆信了。
溫嘉月將昭昭放在床榻上,拿起撥浪鼓逗她玩。
她故意將搖晃的力道加大,試圖乾擾沈弗寒看信。
除了第三封信以外,彆的信她都或多或少地寫了假話,她覺得心虛。
沒想到沈弗寒完全不受乾擾,看得專心致誌。
溫嘉月不禁感歎,不愧是狀元,這麼吵都能專心看信。
既然這樣乾擾他沒什麼用,溫嘉月便將撥浪鼓放下了。
想了想,她開始教昭昭說話。
“這是撥浪鼓,”溫嘉月柔聲道,“昭昭和娘親學,鼓。”
昭昭認真地看著她,小嘴巴撅起,臉都憋紅了,最後發出“啵”的聲音。
溫嘉月不由得失笑“這個字太難了是不是?”
她低頭睃巡物件,準備換個簡單的教她,沈弗寒忽然出聲。
“昭昭分明很聰明。”
溫嘉月詫異地問“侯爺怎麼看出來的?”
沈弗寒頭也不抬道“雖然你教的是‘鼓’,但是她學會念撥浪鼓的‘撥’了。”
溫嘉月遲疑地問“誤打誤撞也算啊?”
“為何不算?”
溫嘉月隻好妥協,那就算吧。
不過,沈弗寒居然可以一心二用?
啪——啪——
拍床聲不絕於耳,溫嘉月轉頭看去,昭昭正在興奮地雙手拍床。
像是知曉爹爹在誇她似的。
溫嘉月摸摸她的小腦袋,從善如流地教起“撥”來。
昭昭便像是小魚吐泡泡似的,一會兒“啵”一聲,可愛的要命。
溫嘉月不禁低頭親了親女兒軟軟的小臉。
昭昭像是被觸發了什麼機關,開始回親她。
溫嘉月有些無奈,又要開始親來親去了,真是幸福的煩惱。
沈弗寒正好看到第三封信,時不時地抬頭看母女倆一眼。
信裡的文字仿佛活了一般,在他缺席的一個月裡,那些畫麵在他麵前上演。
看完這封信,他便將信收了起來,重新裝進信封裡。
見沈弗寒朝她走來,溫嘉月詫異地問“侯爺這麼快便看完了?”
“明日再看。”
溫嘉月“哦”了一聲,沒說什麼。
不過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她辛辛苦苦寫了這麼多封信,他大致掃兩眼便放下了。
不過隻要達成目的便好。
想到這裡,她便道“既然我已經寫完了,侯爺可不能反悔,隔日一次。”
“好,”沈弗寒抱起昭昭,“你先去梳洗吧。”
見抱她的人換了,昭昭沒有哭,好奇地盯著他瞧。
沈弗寒道“我是你的爹爹。”
昭昭卻沒有喊“爹爹”,又開始念“啵”。
沈弗寒神色柔和地望著她,腦海中卻猛然閃過上次夢境裡的“女兒早夭”四個字,驀然一怔。
他低歎一聲,將昭昭更加緊密地抱在懷裡,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狂跳的心臟變得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