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顥一身粗麻短打,在村長等人離開後,對著顧霖毫不掩飾地露出厭惡的表情。
書中再是如何描寫男主年幼時多麼的聰慧機智,都不如親眼所見,顧霖被對方變臉的速度震驚到了。
不過,兩人也不能一直死盯著對方不說話。顧霖身為大人,覺得自己應該率先開口“你吃飯了嗎?”
如今將近正午正是午食的時間,顧霖覺得民以食為天,問這個再合適不過。
但他話一落,便看到身前的鄭顥對他的厭惡更增一分,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刀子。
顧霖的身子僵了僵,這才想起原主在男主父親重病後便一直克扣男主的食物,沒有讓他吃飽過。
看到對方恨不得直接撲上來撕咬自己的模樣,顧霖趕忙說道“你剛回來應該還沒吃吧,我現在去做飯,等一會兒就能吃了。”
鄭顥略帶諷刺地看了一眼顧霖,然後理都沒有理他直接走回自己的房間。
見此,顧霖有些懊惱,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剛見麵就得罪了男主。
肚子忽然傳來一陣空鳴,打斷了顧霖的懊惱,他從昨夜穿過來後便滴水未進,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胃裡還隱隱發痛,顧霖暫時放下懊悔,打算先去找些吃的填飽自己的肚子。
來到鄭家的柴房,顧霖先去灶台再去木櫃,但兩趟地方找過後,發現除開醬料外沒有其他的食物。
顧霖的身體停頓一會兒,然後轉過腦袋四周張望,最後向著一處角落走去。
角落放著一口大缸,顧霖站到大缸前,拿起蓋在缸麵上的木板後看到裡麵有一個布袋子。
他提起布袋子打開,隻見布袋裡麵裝滿金黃色的粟米,顧霖轉過目光再往缸裡麵探了探看看有沒有其他東西,但大缸雖看著深,但隻裝了顧霖手上那袋粟米。
顧霖便收回目光,拿著粟米走到灶台前。
但少年站在灶台上久久未動,顧霖麵色深沉地看著手上的粟米,他雖然會做飯但在現代的時自己一直生長在南方,多是吃米飯麵食,從未吃過粟米更不要說煮了。
但眼下隻有一袋粟米,不吃就等著餓肚子。
顧霖當然不可能讓自己餓肚子,他根據從前自己煮粥的經驗,先將粟米清洗一遍後倒進裝滿水的木盆裡浸泡,等泡的差不多了就把粟米倒進鍋裡加水熬煮。
期間顧霖又遇上一些小麻煩,古代的灶台不像現代的煤氣爐,一扭一轉就有火出來,顧霖使用灶台就得生火。幸好他在現代的時候在農村住過一段時間用過大灶台。雖然眼前的灶台和現代的有些出入,但顧霖很快摸透了,他從木櫃找出火折子,點燃手上的乾草。
待乾草燃燒起來,顧霖將其丟進灶台口,火很快燒了起來。
或許是顧霖有先見之明將粟米泡軟,也或者是灶台口的火燒的旺,不一會兒鍋裡便傳出米香味。
顧霖聞著香甜的氣味,感覺自己的肚子更餓了,他打開鍋蓋,粟米粥正冒著小泡咕嘟咕嘟地沸騰著。
顧霖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碗,而後不知想到什麼又拿出一個。
他有些潔癖做不到直接用這些碗吃飯,於是,顧霖盛了些米湯出來燙碗,而後才將粥盛在碗裡。
看著金黃醇厚的小米粥,顧霖饑餓的肚子好像有火在燒,他實在忍不住了連等粥涼都來不及,直接端起碗吃了起來。
頓時,獨屬於粟米的香醇甜美湧入顧霖的口舌,他那快要反酸的胃部終於得到撫慰,一碗粥水入肚,顧霖舔了舔唇還未饜足,然後再盛了一碗,兩碗稠粥下肚,顧霖才覺得吃飽了。
鍋裡還有些許餘粥,顧霖決定留著晚上吃,蓋好鍋蓋後就走了。
到了晚上,顧霖去柴房舀粥,發現鍋裡的粥少了一些,但他好似什麼都沒察覺到般,喝完粥後就回房屋了。
他沒有發現,身後屋子的木門敞開一條縫隙,直到他回屋後過了許久,那條門縫才合上。
回到房屋,躺在木板床上的顧霖久久沒有合眼,他已經接受自己穿書的事實,但自己還要好好想該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
白天的時候他有想過離開,但在了解到這個世界的背景後,顧霖就沒有這個想法。
原書是以男主視角展開的,所以在看這本書時顧霖並不了解這個世界哥兒的地位,但對原主的記憶經過一天一夜的消化後,顧霖知曉了哥兒在這個世界的地位十分卑賤,遠遠比不上男子和女子。
這個世界如華國古代那般以男子為尊,但不同的是女子地位要比華國古代高許多。這個世界的女子許多權益都受到律法的保護,甚至,女子不想嫁人的話可以立女戶,而後獨自在外行走。但哥兒卻不受這些律法的保護,他們雖同樣承擔著綿延子嗣的重任,但因生理結構似男子不得男人喜愛,生育力又比女子低下,所以地位一向低下,隻能作為男子的附屬品而生存。
所以換一句話說,顧霖如果沒有辦法改變這個局麵,那麼就彆想得到自由,而且身份上一定會是某個男子的附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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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霖對此整個人都麻木了,但他並未因這個打擊而失去鬥誌。
他在現代雖還未大學畢業,但父母雙亡,早已經曆許多來自社會的磨礪。他的背後沒有父母親人做支撐,所以注定要比彆人辛苦許多,他從初中開始,在同齡人寒暑假四處旅遊玩耍,或者宅在家裡鹹魚躺平時,顧霖在拚命地做兼職給自己高中大學攢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