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霖回來後也不得清閒,交完一年的束修後,他口袋裡就隻剩下一兩銀子了。
擴大生意規模迫在眉睫,如果仍賣涼菜的話,顧霖估摸一下,自己可能連生計都維持不下去。但如今生意還不穩定,不能增加與涼菜南轅北轍的吃食,否則做新吃食而減少涼菜的量,恐怕顧客會不滿意。
顧霖思索著,他得做一樣和涼菜不同,但有一些相似的吃食。
忽然,他目光一亮,如今他做的涼菜都是素的,但涼菜還有葷的啊,不過礙於食材有限,他決定先做手撕雞,試試大家的接受程度。
有了具體的想法和計劃後,顧霖稍微放下心來,這時,鄭顥走到他麵前,他麵帶疑惑問道“怎麼了?”
鄭顥看向他道“我明日要去讀書了,你一個人怎麼賣涼菜?”
“嘶。”若是鄭顥不提醒,顧霖差點忘了這一茬,而後麵上顯出幾分憂愁,如今小攤的人流量可不像最初的時候,自己咬著牙挺一挺就能應付過來,而且兩百多筒涼菜單靠他一人也不可能賣完。
顧霖有些頭痛,發現自己得趕緊雇一個人幫忙才行,但雇誰才好呢?
顧霖麵帶思慮。
鄭顥見身前的哥兒這般糾結,平日猶如獸瞳冰冷無情的眼眸劃過一絲無奈,提醒道“你可以請趙嬸子。”
此時,顧霖也恰好想到了趙嫂子,但很快他搖頭否決道“不行啊,現在六月田裡正是追肥除草的時候,趙嫂子田裡的活都乾不完哪有空幫我。”
鄭顥冷靜分析道“趙家有兩個男人,趙嬸子去田裡乾活也就是提前一兩日把活乾完,隻要你給出合適的工錢,趙嬸子會來的。”
顧霖略微心動,但想了想後還是搖搖頭道“我再看看罷。”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明白農田對於農人來說有多重要了,說是命根子也不為過,一家幾口人一年的嚼頭都在這田裡,若是耽誤對方田裡的活,顧霖良心難安。
鄭顥看出了顧霖的思慮卻不以為意,他在下河村生活多年,最是清楚村裡的人有多想掙錢,莫要看下河村凡是能走路的人都要下田,好似十分重視田地的模樣,那不過是因為除開種田外,他們沒有其他掙錢的門路罷了。
但他沒有多勸,經過幾日的相處,鄭顥了解顧霖看似好說話,但決定了的事情彆人難以撼動。
顧霖不打算麻煩趙嫂子,打算物色其他人選,但夜晚顧霖正在糾結怎麼殺雞做手撕雞的時候,大門被敲響了。
顧霖打開門,見到眼前人的模樣很是驚詫,不過一個白日沒見,趙嫂子便好似蒼老了十幾歲“嫂子,你這是怎麼了?”
趙嫂子原先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再次落下,於她而言今日發生的事情無疑跟天塌了一般。
看到趙嫂子淚眼蹉跎,幾近崩潰的神情,顧霖扶著她進院子,給她倒了一碗溫水道“嫂子,你先彆急,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說給我聽聽,我雖沒有多大本事,但也能出出主意。”
趙嫂子看著麵上充滿關心的哥兒,一想到自己沒有幫扶對方多少,如今遇到事又要麻煩他,便覺得自己沒臉見對方了。
但她能找的人都找過了,如今除開顧霖外,沒有其他人能夠求助了。
“霖哥兒,對不住,嫂子對不住你,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嫂子不會來打擾你的。”趙嫂子泣不成聲“早上大根去王木匠家學手藝,不過一會兒便血淋淋地躺在擔子上被王木匠一家人送回來了。大根的手臂被劃出一道同臂長的傷口,都見到了骨頭,我那時快要暈過去,還沒弄清楚大根怎麼受的傷,王木匠一家人便說他不尊師重道,與王木匠起了衝突動起了手。”
“我大根最是老實本分,在我們麵前從來沒有說過王木匠一句不好,成天掛在嘴邊的都是要好好乾活,讓王木匠早日感受到他的誠心收他為徒,怎麼可能會動手打王木匠呢。”
顧霖沒怎麼和趙大根相處,但和他打過幾次交道,一個老實的連竹筒的錢都不好意思收的人,顧霖不信他會對長輩動手“我相信大根不是那樣的人。”
趙嫂子接著道“我也不信,大根傍晚醒過來跟我們說,他是被王木匠一家人冤枉趕出來的。”
婦人越說越激動,聲音都快啞了,顧霖聽著趙嫂子後麵的話,臉色越來越沉,
原來趙大根根本不是和王木匠起了衝突被趕出來,而是被王木匠的女兒連累。王木匠的女兒和夫君吵架後回娘家住,過了幾天夫君找來王家,卻發現自己的妻子和陌生男子說說笑笑,王家女婿頓時覺得自己受到背叛,怒上心頭上前打了趙大根,不顧對方的解釋越打越狠,趙大根起初忍讓後頭見對方下死手趕緊還手,二人打著打著,趙大根受到一擊重擊撞上了院子的木鋸,當時鮮血飆射,趙大根暈了過去,王家女婿和王木匠一家人見此害怕鬨出人命,讓村裡的赤腳大夫處理好趙大根的傷口後立馬送他回家。
顧霖心頭湧上憤怒,勉強保持冷靜問“大根的傷口處理的怎麼樣?傷筋動骨可不能馬虎,錢夠不夠,我這裡還有一兩銀子,你先拿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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