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顧霖在做生意前拿出一塊木牌立在小攤前,木牌上貼著白紙黑字,這是顧霖昨晚讓鄭顥寫的。
立在涼菜攤前的客人不少,大家看著身前的木牌,許多不識字的人看不懂那木牌上寫了些什麼。
待他們正要上前問涼菜攤老板,人群中便走出幾個讀書人,將木牌上的字讀出來“小攤自今日起關閉,五日後於明榮街開店,屆時請諸位多多捧場!”
一位讀書人話落,涼菜攤前的眾人一陣喧嘩,生怕自己日後沒有鹵味涼菜吃,趕緊上前問正低首忙活的顧霖“顧老板,你之後要開店了?還賣涼菜鹵味嗎?”
顧霖把手上的吃食裝好,然後抬頭回答來人的問題“賣的,現在攤麵太小了,每日賣的涼菜和鹵味有限,所以閉攤開店也是迫不得已。”
聽到顧霖確認後,眾人明白木牌上寫的是真的了。
旁邊的幾個小攤聽到顧霖的話後咋舌不已,這涼菜攤才開多久,就掙夠銀子開店了?
即便每日都能感受到涼菜攤的生意火爆,但對於顧霖開店的事,他們仍覺得不可思議,他們不禁在想難道賣涼菜真那麼掙錢?
不對不對,他們齊齊搖頭,自涼菜開賣後,縣裡許多人爭相模仿,但這些模仿者起初靠著價格還有些生意,但最後都因味道不佳,一個個灰溜溜地收攤滾蛋了。
可見這涼菜生意沒那麼好做。
那問話的人捕捉到顧霖話裡的重點,雙眼發亮地看著對方道“顧老板,你的意思是之後開店了,涼菜和鹵味不限量了是嗎?”
“是的。”顧霖沒有吊對方的胃口。
這下不僅是問話的人欣喜不已,就連後麵排隊的人在得知這個消息後都興高采烈。
前頭好幾個涼菜攤的顧客激動的差點跳起來,他們對顧霖道“顧老板,你早該開店了。”
不僅是顧霖自己嫌棄自家攤麵小,做的涼菜和鹵味有限,許多客人也這樣覺得。
因為涼菜攤每日賣的涼菜和鹵味數量少,所以,即使他們起的很早,但也總有人比他們起的更早,為此他們有好幾次沒有買到涼菜和鹵味。
如今聽到顧霖五天後開店會增加涼菜鹵味的份量,客人們頓時消去方才因得知涼菜攤子關閉五日的不悅和沮喪,一個個笑著對顧霖道“顧老板,你放心,到時候我們一定過去捧場。”
見食客們沒有怪自己,反而這般支持自己,顧霖笑著對食客們透露出新店開張當日的活動道“承蒙大家關照。新店開張當日會推出新吃食,還有諸多優惠!到時望大家多多光顧。”
順利告知食客們自己將要閉攤開店的消息後,顧霖稍微放下心來。
原先他還擔心大家會不滿鬨起來,如今見事情順利解決且沒有鬨出不快,顧霖很是高興。
而食客們在得知顧霖將來五天都不會擺攤後,立馬爆發了前所未有的購買力,幾百筒涼菜和兩大鍋鹵味,竟然在一個時辰左右就賣完了。
顧霖和趙嫂子一起收拾攤子,見收拾的差不多沒剩多少活了,顧霖便和趙嫂子說了一聲,然後自己去雲吞攤找老板娘了。
“老板娘。”顧霖叫道。
此時,還沒到午食的時間,雲吞攤上沒有多少客人,一片清冷。
老板娘原先站在鐵鍋後麵包雲吞,聽到顧霖的聲音後抬起頭,然後抬起自己沾滿麵粉的手往圍裙上擦了擦,拿起一捆花草走到顧霖麵前“顧夫郎,這就是你想要的花草了。”
接過老板娘遞過來的花草,顧霖低眸邊看邊翻動手上的花草,最後確認眼前所謂的花草就是自己想要的甘草了。
他撥了撥手上成團的甘草,然後發現裡麵還有幾個褐色果子,顧霖神情一頓,然後抬頭看向老板娘。
看見顧霖手上的褐色果子,老板娘解釋道“這果子叫作甜果,煮出來的水也是甜的,你可以帶回去給你家孩子煮水喝。”
顧霖半闔眼眸,腦海裡快速地劃過一道想法。
而後他抬眸微笑,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一股喜悅對老板娘道“老板娘,你們那兒還有多少甘草和甜果?”
甘草?
起初聽到顧霖口裡陌生的詞彙,老板娘有些疑惑,但見對方眼神發亮地看著自己,她很快反應過來對方口中的甘草應是在稱呼那捆花草。
雖不知道對方問這個乾什麼,但老板娘實話實說道“這甘草和甜果在我們村裡滿山都是,根本沒人要。”
從對方口中得知甘草和甜果產量豐富,顧霖眉眼蘊含的笑意更加濃了道“老板娘,我想和你談筆生意?”
“談生意?”老板娘滿麵疑惑。
這時,一直在旁邊聽著二人對話的老板走了過來。
顧霖對著身前二人道“我想和你們合作。我需要大量的甘草和甜果,但我沒有時間去你們村子收購,你們可以做中間人幫我收購,然後再把甘草和甜果賣給我,我不管你們和村民收購的價錢是多少,但甘草我出十文一斤,甜果我出三文一斤,你們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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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和老板聽到身前哥兒的一席話後,神色愣然,他們好似有些聽不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方才已經說過甘草和甜果滿山遍野,彆人都懶得撿,對方怎麼還出高價同他們收購。
這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
顧霖當然沒有開玩笑,他收購甘草和甜果的價格在老板和老板娘看來很高,是因為甘草和甜果在他們眼裡和雜草一樣不值錢,但十文卻是甘草的正常價格。
甘草是藥草,是藥鋪不能或缺的藥材,顧霖因為購買香料常和藥材鋪打交道,所以知道他們店裡的甘草平日進價都要十五文左右。
但那都是彆人炮製好的甘草,雲吞攤老板夫婦和村民顯然不會炮製藥材,顧霖手上的甘草是對方采摘下來後直接曬乾保存的。
所以,顧霖便按照未炮製的甘草的價格向他們收購。
反正,他是買甘草來做吃食的,至於甘草炮製與否,於他而言都不重要。
看著身前神情認真的年輕哥兒,聯想到對方短短一月從做小攤生意到開店,老板娘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她隱隱有種預感讓她答應對方。
老板娘盯著顧霖問道,“顧夫郎,你要多少甘草和甜果?”
“有多少要多少!”顧霖毫不猶豫道“明日,我便要五十斤甘草和甜果,到時候,你直接把它們送到明榮街那家店鋪。”
他拿出一塊銀錠遞到老板娘麵前道“這是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