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有什麼話去官府同通判大人說吧。”
衙役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在衙役過來扣押自己前,顧霖朝林小幺遞去一個眼神,而後主動向衙役們走去。
見顧霖一個小哥兒毫無還手之力,且剛才塞來不少銀子,為首衙役吩咐道“彆實著押,虛虛跟在他身邊就好了。”
其他官差照做,沒有動手觸碰顧霖,而是讓對方走在前麵,自己走在後麵作出押送對方的模樣。
去往官府的途中,顧霖雖看著風輕雲淡,但內心不斷地思索著自己得罪了誰,以至於讓對方不僅找人上門誣陷自己,還去官府狀告自己。
然而顧霖思前想後仍未想到。
看著顧霖被衙役們帶走了,林小幺和於二成趕緊轉身找趙嫂子。
從林小幺二人口中得知好運樓被狀告,顧霖被衙役抓走的消息,趙嫂子不敢置信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好運樓就被狀告了,霖哥兒也被抓走了?”
林小幺儘力維持著冷靜同趙嫂子解釋道“咱們好運樓的生意太好了,招人眼紅被人針對了。無論是被人上門鬨事,還是被人狀告到官府,應該是由同一夥人做的。”
“如今東家被帶走了,我們一定不能亂,要穩住場麵。”林小幺說道。
“對對對!”
趙嫂子立馬回過神來連忙道“我們得幫霖哥兒穩住局麵。”
冷靜下來的趙嫂子開始思考起應對之策,沒有白費她三年以來獨當一麵的經曆。
片刻後,趙嫂子轉頭對於二成道“二成,你立馬去府學找鄭顥,告訴他霖哥兒被官府帶走的事情,鄭顥穩重主意多必定有解決的辦法。”
於二成聽後,立馬轉身離開酒樓,駕著牛車往府學趕去。
接著,趙嫂子看向林小幺,林小幺主動開口道“方才的鬨劇必定會讓好運樓內許多食客對我們生出懷疑,趙嫂子,我們得先安撫好客人,讓他們相信我們。”
趙嫂子點了點頭道“我去安撫客人,你去盤算好運樓賬本上還剩多少銀錢。霖哥兒去官府走一遭,少不了要花錢打點。待會兒,我再讓你趙大哥去找方少東家,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對於官府的黑暗,沒有人比趙嫂子更清楚。
之前,如果沒有霖哥兒和鄭顥的幫助,趙大根早就被官府小吏害的啞口無言,變成殘廢了。
二人商量好後分開行動。
府學。
剛下學,一人走進地字班來到鄭顥麵前道“鄭學子,外頭有個叫於二成的男人找你,說是你家裡的夥計,有急事找你。”
原本坐在座位上,不疾不徐地收拾著書箱的鄭顥,聽到對方的話後立馬站起身來。
他麵色依舊淡然平靜,但其遺忘彭誌之三人,直接抬腿往外走的行為展示了他並不平靜的心境。
鄭顥的腳步宛若疾風驟雨一般,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學堂門口。
彭誌之和甄家兩兄弟互相對視一眼,而後起身追上鄭顥的步伐。
離開學堂,麵上不再淡然溫潤,鄭顥神色沉沉。
還未見到於二成,鄭顥不知曉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依照顧叔的性子,不會隨便派人來府學找他,即便有重要的事情也會叫趙叔過來才對。
這次卻派於二成前來,這說明什麼,顧叔一定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
鄭顥抬眸,眼底生出暗沉之色。
甚至很有可能是顧叔自己出了事。
踏出府學大門,於二成一直伸著脖子往府學裡頭看去,卻怎麼也看不到人影,等候許久,終於看到自家少爺的身影了。
於二成趕緊跑上前去,一臉著急地對鄭顥道“少爺,東家被衙役抓走了。”
鄭顥的神色徹底沉了下來,連帶著本就黑色的雙眸愈發黑沉。
鄭顥道“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鄭顥的聲音非常冷,往日在東家跟前,於二成從未聽過自家少爺這般如寒冰凍人的聲音。
尤其是,對方此時的神情十分可怖。
鄭顥抬腿走向牛車,於二成跟上去邊走邊說。
待於二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鄭顥後,他就要揮鞭趕牛車時,身後傳來高聲呼喊“鄭兄!”
鄭顥轉過頭去,看向朝自己走來的三人。
官府。
臨近官府前,衙役轉頭對幾位官差吩咐道“把他押住。”
沒有跟他們硬碰硬,顧霖順著他們的力道被押進官府。
一路通暢無礙,顧霖來到大堂,看到清正廉潔的牌匾下坐著一位身著官袍的男人。
接著,顧霖被衙役押著跪下了。
為首的衙役上前一步,對上頭的男人恭敬地回道“回稟大人,小的已將嫌疑人帶到。”
通判說道“好你下去吧。”
衙役退了下去。
忽地,上頭醒木一拍,通判對著顧霖喝道“顧氏,好運樓食材以次充好,致使食客吃後有中毒之症?你可認罪?”
顧霖聞言心下微沉。
之前,他上過公堂幫助趙大根與官吏辯駁,知曉審訊過程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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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進來,按照流程通判應該先同他問話取證,而不是直接降下罪名,意圖給他定罪才對。
顧霖對通判道“回稟大人,草民冤枉。草民酒樓中的食材一向都是新鮮采購回來的,不可能出現以次充好的問題,還請大人明察。”
“竟然還在嘴硬,你可知狀告你的人全家在吃了好運樓的飯菜後,都出現了中毒之症?直到如今,他們還躺在官府後頭讓大夫醫治,你為了酒樓盈利,為商不仁殘害食客性命,竟然還死不認罪?”
通判道“你若認罪,看在你知錯能改的份上,本官可以網開一麵,對你從輕發落。但你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官必定嚴懲不貸!”
醒木再次拍響。
顧霖微垂眼眸,思路清晰,語氣冷靜道“還請大人為草民做主,草民冤枉!公堂之上,向來都是狀告人和被告人都在場,還請大人傳來狀告人,讓草民在公堂之上同對方對證,還草民一個清白。”
通判沉下聲音,喝道“小小哥兒,竟然還敢質疑本官行事,若非你心如蛇蠍,令狀告之人中毒隻能躺在床榻上,本官怎會不傳狀告人來同你對質。”
字裡行間,通判都在偏向狀告人,完全沒有想給顧霖辯解的機會。
堂下哥兒靈敏且牙尖嘴利,通判臉色暗沉道“如今證據確鑿,顧氏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