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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幾個鬨事文人壓製下來,安撫好難民營的百姓後,顧霖便沒有再多言語了。
若真論起來,他剛才所言所語已經有些越矩了,但因著話裡話外都帶上甄知府,可以說情有可原,若不懂收斂繼續下去,便是收買人心了。
顧霖開口疏散圍在周邊的災民,巡視一番粥棚,見裡頭的粥水和食物糊糊都符合自己的要求,亦無人敢中飽私囊,克扣難民的粥水後,顧霖便準備回城了。
離開粥棚,顧霖往牛車走去,途中,他遇到身材健壯高大的男子,便是剛才站出來為他說話的男人。
顧霖微笑敘舊道“牛大哥許久不見。”
牛強抱拳道“顧老板。”
顧霖拱手道謝“剛才多謝牛大哥站出來仗義執言,若不是牛大哥相助,我不知得費多少功夫才能將鬨事之人壓下去,待會兒回城,我做東在好運來備下薄宴略表感謝。”
牛強不以為意,依著身前年輕哥兒的手段,那幾個鬨事之人在對方手上根本討不到什麼好處。
隻不過相比自己,對方行事和緩許多而已。
牛強擺擺手道“我不過是……受人所托,顧老板若是想要感謝的話,回去謝該謝之人便是。”
顧霖神色微微一怔,牛強說的話在他腦海裡轉過。
原先,他以為對方恰好在此處經過,順手幫他一把,但見牛強所言並非如此。
顧霖語氣略帶遲疑問道“可是小顥請你幫我的?”
牛強點了點頭,不過,他沒有將自己和鄭顥的實際關係說出來。
牛強“自從城外災民變多後,城內也不安穩了,鄭秀才擔憂你的安危,特意雇我跟隨在顧老板的身後保護你,但又怕你不同意,便讓我暗中保護。”
“剛才我看有人鬨事,見周圍百姓們對顧老板的善舉並非無動於衷,而是缺少領頭之人的刺激,我便站出來了。”
聽了牛強的話,視線掃過對方刻意弄臟的衣物和麵容,以此假扮災民幫助他。
顧霖真心實意道“小顥雇傭你是你倆的事,你幫了我我要感謝你,是你我二人的事,兩者並不衝突。”
“還請牛大哥莫要拒絕,要不然我日後都不好意思麵對牛大哥了。”
顧霖將話說到這個份上,牛強也不好拒絕,他點頭答應了。
牛強抱拳“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三人回城來到了好運樓,顧霖讓林小幺製一桌少素多葷的席,再備下上好的酒水。自家東家的要求,林小幺自是重視的,目光接觸到顧霖身後高大凶煞的男子,林小幺沒有多問,按著顧霖的要求吩咐小二去通知灶房。
帶著牛強來到包廂,因著兩人的性彆,他們不好獨處,於是顧霖順便帶上陳小六,很快,幾位小二便端著好酒好肉上來了。
顧霖舉杯向牛強道謝,牛強端起酒杯,豪爽地喝起來。
三杯過後,顧霖招呼著牛強吃菜,一頓好飯好菜,加上顧霖真心感謝,不是為了走過場,牛強吃的格外舒爽。
一頓宴席賓主儘歡,之後,好運樓沒有什麼事務,城外粥棚也有陳小六盯著,顧霖便歸家了,牛強見對方待在家中十分安全,便離開一會兒。
來到一座茶館,不必小二帶領,牛強熟練地走到二樓,而後走進一間包廂。
包廂裡頭端坐著一位如鬆如柏,霞姿月韻的少年,牛強上前幾步抱拳“鄭秀才!”
包廂內的光線略微昏暗,牛強看不清對方的麵容,鄭顥身子微微移動,整張臉便暴露在光線之中。
鄭顥開口“坐吧。”
牛強依言落座在鄭顥對麵的空位上。
接著鄭顥執起茶壺,往空的茶杯倒下茶水遞到牛強身前。
而後他微微抬眸,冷色雙眼看向牛強問道“最近幾日,顧叔那邊怎麼樣了?”
近些日子,因著朝廷頒發的詔令,甄知府忙的焦頭爛額,甚至特意請周先生過去共同商量如何安置外頭成千上萬的災民。
周先生走時沒有忘記帶上鄭顥,來到府衙,鄭顥見到告假好幾日的甄家兩兄弟。他們被甄知府帶在身邊聽了好幾日有關南方水災,京城朝廷的政事,增加一個鄭顥,他同甄家兩兄弟一起跟在周先生和甄知府的身後來到府衙的議事堂。
站在一眾身有品級,常人難以見到的官員麵前,鄭顥三人雖有秀才功名,但卻是一介白身,在他們商談要事時不能發言,即便跳脫如甄遠也宛若換了一個人般,沉穩地站在議事堂聽他們商談要事。
牛強沒有隱瞞,對鄭顥道“上午顧老板出城去外頭的難民營了。”
鄭顥聞言,看向牛強的深色眼眸猛地一利,語氣沉冷道“細細說來。”
牛強雖看著粗魯高大粗心大意,實則粗中帶細。
他將顧霖在難民營裡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顧老板出城到達難民營時,恰好撞見有人鬨事,陳小六勸顧老板回城,怕發生意外傷到顧老板。顧老板卻一點也不怕走到粥棚前,麵對鬨事的幾人毫不退讓,一一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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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那幾人不是省油的燈,怕顧老板勢單力薄,被那幾人反咬一口,便裝作逃難的災民,站出來為顧老板說話。接著,難民營的百姓有所動容,紛紛站出來為顧老板講話。”
牛強一邊複述著,腦海一邊浮現出難民營的百姓們眾誌成城的一幕。
當時在顧霖麵前,他沒有表現出來自己的震驚,此時,他對鄭顥感歎道“都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顧老板做的好事太多了,即便是朝夕不保生死有命的災民,都記住了顧老板對他們的好。”
鄭顥眸色沉沉,他自然知道,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顧叔有多麼良善。
從前還在下河村時,趙大根被縣衙小吏誣陷受傷,顧叔絲毫不怕受到牽連,為趙嬸三人四處奔波,甚至願意出堂同官吏對質。
下河村的村民們忘恩負義,貪欲漸起,意圖提高菜價,顧叔收拾他們一頓後,仍然不計前嫌繼續收購他們的瓜菜。
後來掙到銀錢,搬來府城買下奴仆後,顧叔初心不改,絲毫沒有林小幺等人的性命被其握在手中,可以隨意壓榨他們的自覺,平日裡對奴仆們恩威並施,逢年過節更是發下不少厚禮,生怕自己虧待他們。
顧叔常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便是“他們都是苦命人,大家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