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親眼見到她這般憔悴的麵容,尤其是那張臉竟然如此蒼白如紙,看上去絲毫沒有半分偽裝的痕跡,難道說她如今當真是染上了風寒?想到這裡,沐塵風不禁皺起眉頭。
“謝皇上!”
得到皇帝免禮的許可後,慕綰綰並沒有選擇重新躺回床上,也沒有執意地下床行禮,隻是有些吃力地緩緩坐在床上,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萎靡不振模樣,他居然有些心疼。
“你們都退下吧!”
沐塵風屏退其他人,整間屋子隻剩他和慕綰綰兩人。
慕綰綰警惕的盯著沐塵風,不知道他究竟乾什麼。
他緩緩的坐在床沿,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撫摸她蒼白的臉頰。
慕綰綰立刻將頭偏向一邊,他的手就這樣僵在空中。
她臉上的份蹭他一手,他肯定就知道她在裝病。
而她的舉動在他的眼裡分明就是排斥他的觸碰。
他聲音暗啞的喚她的小明,“慕慕,讓我瞧瞧。”
慕慕?不用朕這個字了?
不是很傲嬌嗎?不是要掐死自己嗎?
現在是怎麼回事?中邪了?
語氣溫柔,還喊起了小名。
“皇上,臣生病了,還是離臣遠一些吧!
您是天子是千金之軀,彆被我給傳染了!”
她的話語之中字字恭敬,帶著疏離感,仿佛要劃清與他之間的界限。
“慕慕,你真的要這樣與我生分嗎?”
這會兒來套近乎拉近距離,晚啦!
脖頸到現在還感覺隱隱作痛,她才不會輕易的原諒他。
“皇上,您是皇帝,我是臣子,我明白我的身份,絕不敢有半點逾越。”
沐塵風被她堵的居然沒法還擊,以前他可沒發現她的如此伶牙俐齒,還嫉惡如仇。
“慕慕,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君臣之禮哪裡有朋友之情大。”
慕綰綰真的要被氣笑。
掐脖子的時候他可一點也沒有想起兩人之間的友情。
“我還是與皇上保持君臣之禮吧,您畢竟是九五之尊。
作為皇帝您必須要殺伐果決,沒有七情六欲,所有的決斷才不會被乾擾被人左右。
我也不想皇上因為我,被文武百官非議。”
她的一番話字字句句都是為了他好,可他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慕慕是他從小到大唯一的好朋友。
在他還是太子之時,兩人更是無話不談,暢所欲言,就算產生歧義兩人也會心平氣和坐下來討論,不會翻臉。
自從他登基以來,不知從何時開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她對她的稱呼從你變成了您,皇上。
沐塵風回憶了一下,兩人促膝長談的機會好像寥寥無幾。
“慕慕,我們就不能回到以前嗎?”
他今天主動上門探望,其實已經是主動示弱求和。
可慕綰綰好像不為所動,非得和他明確他們之間是君臣之禮。
“皇上,我們一直都是君臣從未改變,何來回來以前的說法。
想必皇上有許多政事要處理,臣就不留皇上了。”
沐塵風第一次在她麵前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逐客令已下,他也沒法死皮賴臉的在這裡待著。
他快速起身,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她的身體,“那你好好休息,圍獵之時我們再見。”
翠兒真的不想聽牆角,可她必須和錢公公在外守著,慕綰綰與皇上的對話在外值守的兩人可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