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服了證人,當時阿喬被強迫時,三個下學的姐妹正好路過,可以作證。”阿施一拿出一張狀紙,“這上麵有他們三人的證詞,他們還答應我,會當堂作證。”
阿施一死死攥住狀紙,“我要讓他血債血償,以告阿喬在天之靈。”
陸折枝看向她手中的狀紙,紙上密密麻麻的字看的她眼暈,隻有紅色的指印分外醒目。
他們的證詞,阿施一要了多久?
她又是費了多大的功夫,才讓三人同意去當證人。
要知道,彆說是古代,就算是文明的現代,又有多少人願意去當證人。
可阿施一做到了。
“說服她們應該很不容易吧,你辛苦了。”陸折枝拍拍她的肩膀。
陸折枝隻是簡單的一句感慨,卻令阿施一控製不住淚水,“我不辛苦,我心甘情願。”
“你……”陸折枝手足無措,她怎麼哭了,自己剛剛那句話沒什麼問題吧?
阿施一擦乾眼淚,“恩人不必擔心,我沒事,我就是有點感動,你是第一個在乎我辛不辛苦的人。”
看著她憔悴的麵容,陸折枝伸手,抱住她單薄的肩膀,心中沒來由的感動。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女青年,即使來到修真界,她也沒有受到過如此明目張膽的歧視,她無法感同身受阿施一的委屈,卻敬佩於她的執著與不屈。
常言女子不如男,深閨歌舞愁絲淺。若使女裝落廟堂,男兒能擔妾亦擔。
“阿施一,你這個朋友我交了。”陸折枝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握住狀紙,“你想要的公道,我定幫你討回。”
阿施一聽此,趕緊鬆開陸折枝,“恩人,這太危險了。”
“危險,我就喜歡危險的運動。”陸折枝從她手中抽出狀紙,“走,讓我瞧瞧雲夢澤的衙門,有何特色。”
阿施一還要再勸,被陸折枝打斷了,“婆婆媽媽的,天就要黑了。”
她還有好戲要看呢。
阿施一不再多說,兩人很快來到了衙門。
“又是你。”衙門的門子看到阿施一,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怎麼又是你,我們這裡不接女子遞來的狀紙。”
阿施一將銀錢遞於門子,“大哥行行好。”
門子將銀子推回阿施一胸前,“走走走,施家娘子大好前途,何必在一件鐵案上白費力氣。”
阿施一直接跪在了衙門門口,來來往往的人見此都駐足觀望,指指點點的聲音自周圍響起。
“施家娘子又來了。”
“可不是嘛,要我說,她一介女子非要乾些拋頭露麵的事情,王子殿下和她有婚約,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誰說不是呢。”
阿施一一把攥住門子的衣袖,“大哥,我求求你,行行好,將我的狀紙遞上去吧。”
門子撲通也給跪了,他就說自己今天怎麼左眼睛一直跳,原來是有黴運,“娘子您就饒了我吧。”
陸折枝拿衣袖扇著風,也不知道雲夢澤是不是建在赤道,天氣炎熱異常,她感覺自己就要熱化了。
結果阿施一和門子還在互相哀求,沒完沒了,“你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