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笙還有一些東西需要先收拾，就讓沈明先走了。
等她也準備離開時，言伯卻過來了，叫住了蘇南笙。
言伯看了看教室裡的人，還有一些，有些話也不好當麵直接說，就讓蘇南笙去辦公室一趟。
蘇南笙有些擔心，剛才她的樣子，應該沒被言伯看到吧？不對不對，我怎麼還緊張了，明明我們倆沒什麼呀，關係…就是普通朋友，嗯…
來到了辦公室，蘇南笙看到自己的數學老師元楚歌也在…她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
言伯本來想憑自己多年的經驗，詐一下蘇南笙的。
“南笙啊，沈明和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啊對啊，老師你也知道明天是沈明生日嗎？”蘇南笙下意識地就回答了起來，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怎麼她的嘴比腦子還快了？
“額…哦，哦…”蘇南笙這一句話，直接把言伯整卡殼了，你為什麼會先想到是這個事？他緩了緩，重新理了下思緒，才開口道“這個嘛…是知道的，不過我說的是另一件事。你和沈明，是不是最近談戀愛了？”
按蘇南笙的評價標準來說的話，那就是沒有。
她實話實說了。
“沒有啊老師，我們又沒牽手又沒親…親嘴的，怎麼可能戀愛了…”
確實是實話，還真沒做過。
這回不僅是言伯有點麻了，就連元老師都有點瞠目結舌。
一般學生被這樣問話的時候，沒有明確的證據被逮住的話，還是會選擇不承認的。但蘇南笙這樣的…好像說的話都是真的？
那沈明搞什麼鬼？
兩個人之前都曠課兩節課才回來，而且又還有那張合照。總不可能是因為你倆要好好學習了所以才去玩一趟，甚至為了玩得更開心，還曠了兩節課，不可能吧？
不過，就算真的沒有，言伯還是想要勸說兩句。
言伯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南笙，老師希望你能明白，高中時期是人生的重要轉折點，你的成績這麼好，但是沈明…他現在和你差太多了，你現在還是要以學業為重。他和你以後會是兩路人，但如果因為他耽誤了你的前程，實在是得不償失。”
雖然這一個月沈明的學習言伯也是看在眼裡，但他覺得，蘇南笙的成績上清北是沒問題的，但沈明？不可能，天賦有那也做不到，他如果能三年，不，隻要兩年，言伯都覺得有希望，但一年的時間，就算了。
想到這，他又勸了一句“以你的水平，以後還是能上清北的，你…”
沒等言伯說完，蘇南笙一句話把話題徹底結束了。
“我不去啊，太遠了。我奶奶年紀大了，我就在附近讀書，照顧她也方便一些。”
原本言伯是想把事情說道早戀和前途上的，但蘇南笙這個前途的事…她的家庭，既然說到這份上了，言伯輕歎一聲，緩緩開口“是老師考慮欠妥了。浙大離我們這也很近，快的話半個小時就到了，老師也知道你來學校也是為了獎學金，去其他學校的話就不合適了。”
元楚歌聽後，也是一言不發。
本省的學生，大多數都還是希望繼續本地讀書的。讀書是，工作是，就連結婚的話，也希望是。
她自己的女兒，紹興和和個溫州的結婚了，她都嫌遠，在她看來，就算是開車要兩個小時才能到的地方，她都覺得是遠嫁了。
彆說去省外讀書了，就是省內讀書，各個地方交通條件不一樣，如果不太好的話，也就節假日的時候才能回來。
如果換做以前上學的時候，她在選擇大學的時候可能會考慮專業重要還是學校重要。
現在嘛，還是交通好點的城市，最好離家近些重要，這樣出去玩和回家，咋樣都方便些。
再一個，如果蘇南笙想去彆的學校的話，元楚歌可能還會勸一下，不去最好的學校反而去其他的學校，這無疑是拿自己的未來在冒險。類似知識改變命運什麼的話，她還會勸說幾句，但浙大的話…有16a還有莫名在學校的動漫社，她以後去了反倒是不錯的選擇。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二人也是對蘇南笙交代了幾句後，就讓她回家了。
蘇南笙回家的路上，回憶著自己的過去。她的決定，並非臨時起意的，也就在幾年前，沒上高中時，就已經想好了，想法到現在也沒有改變過。
幾年前，她還上著初中的時候，某天的暑假，自己家不遠處的一個地方，辦起了戲台，還有很多人去表演去唱戲。
戲台子差不多一年辦一次，隻是初中有了晚自習後她就沒陪奶奶看過了，偶然的一次，在下午就開唱了。
奶奶有個朋友，年紀也很大，在蘇南笙小的時候，奶奶的朋友看起來身體還不錯，都還能給人剪頭發掙一點錢。
但就在初中的時候，蘇南笙也不知道已經多久沒見到那位奶奶了，可能就幾年時間，那天下午，又看到了她。
她的樣子變化並不大，但是腰似乎彎了些，走起路來的時候，還是用著一把椅子撐著，她雙手撐著椅子，雖然椅子很輕，但她依舊走的很慢。
那邊的戲台，離老奶奶並不遠，可以說，也就四百米的跑道都不到，眼睛都能看到那了。
但蘇南笙遠處看著，老奶奶走的真的很慢，甚至沒走多遠，她就需要坐在椅子上休息。要休息挺久，才能繼續撐著椅子走著路。
當時的蘇南笙看到老奶奶這樣，都愣住了，就隻是看著，不敢幫忙，也不敢上去，她都一時半會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明明路程就這麼短，明明就近在眼前…可是老年無人照顧的她，卻連一個人去看自己喜歡的東西，都已經吃力的不行了。
蘇南笙不敢繼續看下去了…等她在經過原來的地方時，戲天黑前就結束了，老奶奶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因為那一幕，蘇南笙無法忘記。她知道，自己奶奶以後也會這樣，要是沒人照顧的話，一個人的生活，她不敢想。
那場戲，到底有沒有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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