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虎無助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他忽然感覺很慌,自己好像真的惹上了什麼瘋子。
常虎並不是一個意誌堅定的人,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待在卡徒低階。
他修卡天賦不高,練體天賦倒是不錯,可是他不願意吃苦。
平日仗著自己的哥哥橫行霸道還可以,即便是龍飛好像真的要打死他時,常虎也依舊硬氣——因為他篤定龍飛最後一拳不敢揮下,也揮不下!
他的哥哥今天從長城前線回家,常虎特意糾集了一幫人來王家酒館占座,這兒的飯菜好吃,在整個26區都是聞名的。
他的哥哥很快就到,到時候,這個蠢小子就等死吧!
常虎沒想到的是,這個從來沒見過的少年居然大有來頭,而且,他好像根本不在乎殺了自己。
當虛妄被擊破,直麵真實的死亡之時,常虎眼中的狠厲和猖狂開始退去,眼睛開始不自主地看向他的哥哥常光。
卻看到常光麵色凝重。
作為在26街區長大的孩子,常光知道羅束的來曆,也曾經多少受到過他的指點,見到羅束的微笑,常光知道,這小屁孩可能真的比想象中麻煩。
夜不歸不是他能惹的。
羅束看向常光,“你有什麼意見嗎。”
常光微微頜首,“沒有了。”
常虎焦急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常光卻壓根看都不看他了,直麵著羅束,“恭喜羅師收下愛徒。”
羅束微微一笑。
忽然有一道聲音響起。
“我有意見。”
常光眼神微微一凝,羅束心下一個咯噔,二人同時看向那個說話的少年。
齊寧上前拉住龍飛,神情焦急,實際上卻一點都沒用力。
龍飛無懼地看向常光,指著已經醒來,正躺坐在酒館旁邊的王老頭,還有正跪在他身邊一抽一抽哭泣的小山獸,“他們沒做錯事,你為什麼要打他們。”
常光看向羅束。
羅束忽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這小b崽子,才來第一天就搞出這種事情
老子不會晚節不保吧?
見羅束沉默不語,常光笑了笑看向龍飛,“打就打了。我弟弟在這邊受傷,我殺了他們問題也不大。”
常光本想用同樣的話術回擊,龍飛說出的卻讓在場的眾人全都感到心尖一顫,“你總會走的。”
龍飛看向常虎,眼眸反而變得平靜下來,看不出一點殺意。
常光的手指輕微顫抖,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他經過不少的殺戮,卻沒想到這種眼神會出現在一個少年身上。
常光一點都不懷疑這個小孩子會將他的威脅付諸行動,偏偏他還是夜不歸的人。
夜不歸在長城內地位極其特殊,動了他們的人,自己都要倒黴。
強者或弱者從來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纏的人,瘋子才是。
這小孩絕對是個瘋子,一個認死理、還又不能動的瘋子。
另一邊,常虎都快哭了,十多分鐘前的硬氣全然消散,他看出來了,這小崽子是真想搞死他啊!
常光在關漢集團軍裡有軍職,他常虎沒有啊!
夜不歸的權力和地位要遠遠淩駕在長城的普通內部居民之上,即便是常光,也不能隨意得罪,龍飛要是真殺了常虎,常光也並不能真的把他如何。
常光靜靜地看著龍飛,龍飛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真是。”
常光忽然笑了,“英雄出少年。”
常光轉頭看向羅束,“羅師怎麼說。”
羅束的指節緩緩敲擊桌麵,“少年生而無畏,是一件好事。”
常光道,“有夜不歸在他身後,這才是他最大的幸運,多少少年天才還沒有成長起來就已經埋骨荒野。”
聽出常光的威脅,齊寧坐不住了,她從羅束身邊走出來,聲音清亮,“你不需要威脅我們,常光,我們不怕你。”
常光很有風度地微微一笑。
接著,他拿出一張卡牌來,甩到小山獸和王老頭腳下,“一張二級能量卡。醫藥費,維修費,餐錢,算是賠償。”
王老頭強忍著身體的疼痛道,“大人,太、太多了。”
蠻狗蛋固執地看著常光,黑褐的眼睛裡、他的憤怒和仇恨依舊沒有消去,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常光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