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隱隱、水迢迢,
秋儘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橋明月夜,
玉人何處,教吹、簫?”
長城第26戰區,內城,地下二城一間偏僻的小屋內。
齊寧正坐在龍飛身邊,為他念詩。
念完最後一字後,她不由啐道,“你憑什麼要我給你讀這些東西?”
“想聽了。”
龍飛吃下一口毅火喂給他的飯菜,又使了個眼色給蠻風,蠻風撓撓頭,去給龍飛拿來了幾個饅頭。
大饅頭,白饅頭。
“嘁。”齊寧好笑道,“你還聽這些?跟睡前故事似的。以前怎麼沒見過。”
話說回來,這詩還挺好聽的。”
“倒也不是。”龍飛微笑道,他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來其實是奶奶喜歡讀詩。
以前奶奶還會把他抱在懷裡給他念詩。
經過那樣一次瀕死的戰鬥,龍飛忽然很想奶奶,但是他覺得,就算是奶奶,也不會覺得這次自己是做錯了。
蠻風和毅火、毅水都是他現在最親密的人,誰要欺負他們,都不行。
聽一聽詩,心就會安靜下來,不再想那麼多了。
雖然,眼下龍飛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思考、處理。
比如,麵具中的內境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奇怪的小女孩又是誰,為什麼“黑山”內境會崩潰。
還有,當時,身後傳來的來自於流光劍內的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那裡麵是否還有靈存在。
在龍飛已經毫無餘力催動它的情況下,流光居然自行發動,為他補上了至關重要的源力。
但即便是如此,在最後,龍飛也差點被袁節擊敗,他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是那個雙劍馬尾女孩出現,接替了他的身體,替他進行戰鬥。
龍飛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接下來的一個月或許都不能動彈。
像袁節這種即將突破卡修的卡徒,已經可以瞬發數張卡牌,在短時間內使出多個組合卡技。
若不是他根本沒經曆過像樣的戰鬥,在龍飛麵前未戰先怯,空有雄心與實力卻根本沒有可與實力相配對的意誌,即便不敵,也絕不會被龍飛斬殺。
卡徒境,最重天賦、資源。
袁節心性不夠,很難突破卡修,生死關頭,他的實力不僅較往日沒有絲毫提高,反而因被對手的氣勢壓倒而自亂陣腳。
這是這些內城貴胄少年們的通病,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人,經曆不起生死之間的考驗。
這場戰鬥可以讓龍飛複盤的地方太多,大卡修之強大,卡牌戰器之神秘,這些全是需要思考、探索的問題。
隻不過現在的龍飛,哪怕隻是動一下身子都會感覺身體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不是痛,而是無力。
羅束來過一次,神情微微有些凝重地問龍飛是不是使用了什麼禁術。
禁術之禁,不僅在於它的強大,更在於危險。
但是龍飛也不清楚。那個女孩對自己的身體究竟做了什麼,龍飛也不知道。
他的意識直接被對方強行拉進了她的內境之中,回歸時戰鬥已經結束,那少女不知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袁節的心智甚至都已被她擊潰。
即便龍飛放開袁節去拿劍時曾一度背對著他,袁節甚至都已經生不起一絲反抗的膽魄,隻會一味地求饒。
就像是,遭遇了什麼大恐怖一樣。
代價就是,龍飛的意識與身體現在都處於消亡與現實的邊緣,意識時常模糊,身體更是無法移動哪怕一根指頭。
傷勢甚至連生命樹也難以修複,唯一幸運的是,這種機製性的崩壞,似乎可以靠著時間緩解。
並且沒有惡化下去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