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舊小區走廊燈燈光明滅,門口的男人膚白如玉,隻是似乎白的有些慘淡,他手指死死扣在門上,手背青筋暴起,眼角通紅,整個人滿是死寂。
“蘇蘇,為什麼?為什麼不肯要我了?”
蘇蘇臉上帶著淚痕,眼神卻很冷漠,她下意識摸了摸有些刺撓的手臂,不偏不倚對上他難過通紅的眼眸,
“你知道嗎?結婚後我的手裡每每能傳來你和彆的女人的各種豔照,我第一次收到的時候是不信的,我總想著回來給你看看,我們當麵解決。你要是出軌,我二話不說就可以離婚走人,我沒那麼下賤,要一個人儘可夫的男人。可是,盛深,有時候事情永遠就是那麼的巧,你出差了。”
幾乎同一天,她的妹妹白林林甚至都拍到了他和彆的女人同進酒店的視頻,她所有的等待就像是一場自我安慰的笑話。
盛深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他和彆的女人的豔照,怎麼可能呢?!
他平常談生意都不會和女士接近,更不可能拍那種照片。
他迅速冷靜下來,立馬開口,“蘇蘇,我立馬派人去查,下午,不,最遲晚上,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一場秋雨一場寒,外麵冷風蕭瑟。
走廊的氛圍也不遑多讓。
晚上?那他還要在這待多久?
蘇蘇下意識往回看,安安還在床底,孩子雖然乖巧,但在床底下有些昏暗的地方會有些害怕,待不久。
盛深當著他的麵打了電話出去,語氣非常急促,聲音也冷的像是淬冰一般。他的視線像鐵鎖一般一直緊緊的鎖在著蘇蘇身上,仿佛害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蘇蘇咬了咬唇,回他,“等你查到再來見我吧,我就不招待你了。”
她說完就要關門。
盛深眼疾手快的將腳卡在了即將關上的門縫,鋥亮的黑色皮鞋被擠的有些變形,男人麵不改色的把腳往裡翹了翹,受力均勻後果然就沒那麼疼了。
“你乾什麼?”蘇蘇有些不知所措,事情沒弄清楚前,祈安絕對不可以被發現。
她不能拿祈安去賭盛深的良心。
萬一盛深真的變心了,他要和她打官司要孩子的撫養權怎麼辦?
京城盛家,說出去打官司都沒人敢接!
“我說了,你弄清楚再來找我,我現在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蘇蘇找到一個合理理由去去驅趕他且不容易受到懷疑。
盛深以前待人是很溫柔紳士禮貌,隻不過後來追她那時候各種不要臉的手段都耍了個遍。
隻是時過境遷,就像美好的故事結局後,誰也不知道女主人公是否真的幸福。
盛深沉默了一會兒,他不舍隱忍的目光籠罩著她,見蘇蘇絲毫不肯退讓,於是伸手解開了脖子上的吊墜,透著門縫遞給她。
一條紅色繩子穿著細膩光滑的平安扣就這樣靜靜的躺在男人寬大的掌心裡。
“蘇蘇,這是大學時我們確定戀情後的第一個情人節你送給我的禮物,還記得嗎?我一直帶在身上,你說這個可以保佑我平安,它庇佑了我很久,我很珍惜,也很愛它。現在我把它交還到你手上,我若是真的出軌,這世間倫理自不容我,往後神佛也皆不願再庇佑我。”
盛深的媽媽信教,當時的蘇蘇收到男朋友第一個七夕節禮物是私人定製的粉色水晶鞋,亮晶晶的很好看。
盛深說蘇蘇永遠是他的小公主。
蘇蘇很感動,但又窘迫的不知道可以回一些什麼,父親從不會給家裡錢,錢都給了哥哥。母親的錢也隻夠給她們姐妹交個學費,她那時生活費都是自己打工兼職賺的,沒有多少錢。
但當她又一次兼職結束後,路過一家金店,門口寫著七夕情侶節的廣告語,招牌上的明星代言人胸口戴著平安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