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知道這是江辭的母親,江渡的奶奶。
平心而論,江辭的母親是個美人,氣度雍容華貴,她的身份是沈溪曾經無論怎麼樣都接觸不到的人。
沈溪垂眸,沒有開口說話。
華蘭曾經與‘沈溪’並沒有過多接觸,隻能從僅剩的記憶裡搜刮出來,她是個怎麼樣的人。
是個……與現在的沈溪大相徑庭的姑娘。
華蘭雖偶爾會腦補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心中的那杆秤她始終有數。
江辭神情自若的在他母親眼皮子底下牽起沈溪的手,沈溪身體一直都體寒,秋冬天的手更是堪比冷冰,冷的刺骨。
哪怕暖氣全開,沈溪全身都熱了,手也不會熱。
江辭懷裡坐著一個年幼的孩子,右手邊坐著他深愛的姑娘,他骨節分明的手掌還捂著沈溪的手,隻不過沈溪的手與男人的一對比,明顯有些小。
沈溪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回抽了抽手。
擱人家媽麵前曖昧,不太好啊。
江辭眼皮未掀,依舊穩當的坐在那,手微微用力,把沈溪的手又拉回掌心。
華蘭看懂了,她兒子這是在告訴她,他認定了這個姑娘,在表明態度呢。
華蘭刻進骨子裡的教養讓她沒有當場翻白眼給他看,現在這麼稀罕,當時離婚的時候乾嘛去了,還死活要離婚,真是白走了這麼多彎路。
華蘭見今天不是問話到時候,小兩口在這黏黏糊糊的,空氣都冒粉泡泡了。
她開口,“我叫你小溪可以嗎?”
沈溪立馬猛的一把抽回手,立馬扭頭禮貌微笑,“當然可以呀。”
怪心慌的。
華蘭有些不好意思,這江辭也不和家裡人說說,也不帶人姑娘回老宅吃頓飯,弄的她和未來兒媳婦還怪生疏的。
“我可能略懂一些畫,剛才見小溪和小滿一起畫的畫都挺有藝術氣息,不知道小溪有沒有意願辦畫展呢?”
小溪要是辦,她就可以出錢了呀,這是個婆媳關係進一步的好機會啊!
小江渡也抬眼看媽媽,黑葡萄似的眼睛也滿是期待,他當然想把和媽媽一起畫的畫給所有人看啦!
沈溪這時才真的抬眼去看華蘭,“謝謝您的誇獎,因為我暫時沒有那麼多畫去展示,等到時機成熟了,我會考慮考慮。”
她說的是實話,她在這個世界沒有多少畫,沒辦法去參展,但是辦畫展其實是每個畫者的一種執念,也是一種認可。
華蘭點點頭,麵色帶著惋惜,這樣啊,真可惜……
江辭懶散的把江渡抱到一旁坐著,單手握著沈溪的手,修長的雙腿微不可察的往前微微伸了伸。
嘖,麻了。
“媽,晚上要和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嗎?”
江辭隨意看了眼手表,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沈溪的手背,他邀請的一點都不走心。
因為,他知道華蘭女士不會答應的。
果不其然,聽見這一家三口要出去吃飯,華蘭笑的更溫柔了,她假裝思考了一下,有些難為情的開口,
“誒呀,我這忘了晚上還有事兒呢,我就不過去和你們一起湊熱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