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
沈溪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她對周禮印象還是挺深刻的,那時,她還誇了他,覺著這送快遞小夥長得挺不錯的。
沈溪輕飄飄的看了周禮一眼,再看看江辭和小滿,江辭那張臉什麼表情都沒有,一臉淡然,小滿低著頭第一次沒有主動和母親對視。
嘖,都裝的挺像那麼回事。
周禮眼裡藏不住事,撒一個謊,麵上就浮現出肉眼可見的心虛,耳朵都有點紅了。
他還掩耳盜鈴的看了一眼空調,
“咳,這空調不太行啊,樓下的熱氣都傳上來了。”
“……”
兩位經理表情跟吃了蒼蠅一樣,一言難儘的看著自己老板的表演。
“是挺熱。”
沈溪眼尾一挑,順著他的話轉開了話題,她看出答案沒再問什麼。
她隻是有些好奇,他們那個時候去雲霞湘乾什麼?
周禮擦了擦頭上的汗,恍惚的坐下來心想,這飯吃的真的不容易啊!
沈溪找了個對麵的位子隨意坐下,小江渡攥著媽媽衣角,緊隨其後坐在她旁邊。
“你不是在處理周家那批人嗎,怎麼有閒心在這?”江辭施施然的落坐在沈溪左邊,睨了一眼周禮。
江辭有些潔癖,他拆開三人的碗具,往裡倒開水涮。
得,他來錯地兒了。
一聽這話,周禮就知道他礙著江少爺的眼了,隻不過,他頗有些稀奇的瞧著這向來兩手不沾陽春水的男人也乾起這活了?
他,江辭,盛深三個人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他們都是不同家族出來的,走到哪自然有些事自然會有人事先搶著去做。
但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他和盛深其實都有些怕江辭,因為哪怕他們朋友這些年,他們都琢磨不透江辭的性格。
有時候看著挺好說話,隻是麵上有些冷漠。有時候覺得他一舉一動就像瘋子一樣,絲毫不按常理出牌,脾氣陰晴不定。
平時江辭不會出來,長時間就待在公司裡處理事情,其他時間會擠出來陪陪孩子。
但是,但凡碰到江辭願意跟他們出來。
一般情況下,都是發生了什麼事。
比如周禮印象最深刻的那一次。
剛上任的時候,江大少爺開會直接掀了江氏財團的桌子,元老們一開始都叫板的厲害,後來江辭扔出幾張牌,元老們又各個呆若木雞不敢吭聲,但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一個個在背地裡找事情,試圖拉江辭下馬。
江辭倒不是壓不住他們,隻是元老們跳腳就像癩蛤蟆趴在腳麵上,不咬人也膈應死人。
那天碰巧周禮覺著三兄弟好些天沒聚了,想要深入的探討一下兄弟情,就發信息邀請兩位位大爺出來聚聚。
巧了,江辭和盛深難得同時同意了。
隻是到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江辭那天恰巧要去那個會所。
江少爺那天帶了一大幫保鏢,眼神淡漠的在吧台旁點著煙,看著會所老板點頭哈腰的說話。
監控也被叫關了。
江辭見周禮他們來了,瞳孔黝黑的看了眼樓上,隨手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先一步帶一群保鏢上了樓。
那時周禮還傻乎乎的以為他也訂了包廂跟著上去了,那時的盛深一直死氣沉沉的,周禮把他一起拽了上去。
誰知道,江辭停在一個包間門口,單手提著西服饒有興致的聽著裡麵的人說什麼,周禮見保鏢臉色都有些都不對勁了,江少爺還在那笑,笑的周禮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下一秒,江辭說,進去把他們都按住。
門瞬間就被保鏢推開了,裡麵的元老私底下聚會全被逮了個正著。
江辭漫步悠閒走進去,隨意拿起一個叉子,叉子在骨碟上轉了一圈,發出刺耳的聲音。
元老們都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周禮想進去拉住江辭彆乾傻事,結果腿愣是半天都邁不開。
銀色的叉子在白熾燈照耀下反射出一抹光亮,冰冷的叉子貼在其中元老臉上,江辭笑的很詭異,問那位董事會元老,
“怎麼不笑了,嗯?”
後來…後來周禮一直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