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學諸事不順,沈溪對此總結為是她的運氣不太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
江徽和華蘭從收到消息開始,就輪番打電話詢問情況,最後江徽大手一擺,直接和校長協商,讓沈溪養三個月。
這三個月就不用去上學了。
江辭自己也跟著停了三個月的課。
等事情都安排好了,江辭終於找到機會同沈溪算賬了。
他坐在床頭的木凳上,向前傾斜半彎著腰從水果籃裡拿出一個蘋果開始削,他削蘋果的手藝像一個精準的機器,繞著圈開始沒有一絲的漏出。
江辭垂著眼認真的切開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往上麵紮了一兩個牙簽,遞到沈溪麵前。
沈溪自然而然的接過,獎勵了勞動工人江弟弟一塊,然後自己就開始心安理得的吃起來。
嚼著嚼著。
她清晰的聽見江辭問,
“那個叫言若的男生要為你的傷負責嗎?”
沈溪抬了抬眼,有些疑惑這次江辭怎麼這麼禮貌還用問句,她轉念一想,等一下,言若負責。
當然要啊,這是接近他的好機會啊!
她想知道那個時空的江辭相冊裡的照片如果放在現在拍的話會有什麼效應產生呢?
她也不可能冒昧的找上言若,那個現在看上去有著極度社恐的蘑菇頭男生。
跟以後那個愛穿綠色和騷粉色青年有著天壤之彆的性格。
“當然要找他了,這個讓我成功不需要鍛煉就可以輕鬆獲得肱二頭肌的罪魁禍首。”
沈溪笑的咬牙切齒,她現在出門江辭都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生怕她一個不注意又平衡感不好直接摔在地上了。
她天天在醫院白天和書本打一會交道,一會畫一會兒畫,等江辭回來跟他嘮一會五塊錢的天。
這一天就這樣沒營養的過去了。
江辭聞言點了點頭,倒沒說什麼。
突然有一天,言若竟然自己摸索到了沈溪的病房。
那時候,沈溪正在開心的獨手玩鬥地主呢。
言若提著一個水果籃,左手還抱著一束醫院門口五十塊錢一束“看病人專用花”,躊躇的站在門口。
他正在做心理建設,心想下一秒,下一秒我就進去。
一鼓作氣,嗯。
結果剛靠近門口。
裡麵傳來一陣愉悅的鬥地主聲音。
——對二。
——要不起。
裡麵女孩還在碎碎念,“這運氣是真不好,最後居然還能讓對麵留一手牌。”
言若眼神放空了一秒,忽然有進去的勇氣,他鼓著勁兒走進去,說話還是忍不住的開始結巴。
“你……你好,沈同學。”
聽到聲音的沈溪正傷感她好不容易積攢的歡樂豆瞬間又被她敗光了的時候,隻感覺一陣蚊子似的聲音。
有人?
她一抬眼,頂著蘑菇頭的言若,這小子怯怯的站在門口,傻不愣的的看著她,見她看過來又連忙低頭看腳尖。
“嗯?你怎麼知道我住這?”
這個時間,江辭恰巧回公寓做飯去了,這裡醫院食堂的飯比學校食堂還讓人一言難儘,江少爺每天乾脆就擼起袖子自己開始做菜然後帶到醫院和沈溪一起吃。
其實,再過幾天沈溪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言若稍微抬著頭,“我在護士站那邊問的,他們說最近骨折的女孩就你一個。”
喲,我這還真是中了頭等獎啊。
沈溪挑了挑眉,“行,前幾天也沒見你來看我,你這道歉來的有點晚啊。”
話音剛落,言若瞬間臉就漲紅了,他立馬開口道,“不是的,不是的,前幾天學校摸底考試,我們老師不同意我請假,我也沒有打聽到你在哪家醫院。”
那個叫江辭的男生,他太滲人了,那天他鼓起勇氣過去道歉問情況的時候,他直接看了他一眼,讓他滾。
言若快要碎了,他難過死了。
他極其內耗的想了好久的事,晚上翻來覆去的還在想他的錯,到最後覺得自己壓根不該那天走樓梯口。
他被自己給蠢死了。
難怪爸媽沒有一個要他。
想到這,言若就垂眼蔫蔫的站在那。
沈溪也能猜到點內幕,也就沒問他了,這弟弟再問下去恐怕能自責死,現在一看就是個內心敏感的小孩。
一句話就能讓他在那站那麼久。
“行了,彆多想,我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
孽緣怎麼不能算緣呢?
“碰巧認識了,就做個朋友吧。”
沈溪看了眼時間,收了手機,隨口道。
她想,江辭馬上要來了。
也不知道江辭以後跟言若會不會是好朋友。
大概是吧,要不然怎麼會在一張照片上,還笑的那麼開心呢?
但言若反應明顯是驚喜過度,他眼睛瞬間瞪的大大的,像是感覺到不可思議,他又變的結巴了起來,
“你…你要和我做朋友嗎?”
言若這一次目光直直的看向沈溪。
他的目光裡居然充斥著感激與遲疑,傻不愣登的看著她。
看的沈溪撓了撓頭,這孩子是不是被pua慣了,隻是做個朋友就一副中五百萬彩票大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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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什麼,你彆激動……”
“你怎麼在這?”
在沈溪開口的同時,江辭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他的眉心微折拎著兩個粉色保溫桶闊步走到了病床旁。
從言若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言若被他的盛氣淩人的氣勢逼得不自覺的後退半步。
“我…我來道歉。”他說的聲音很小,悄悄的看著那個氣勢能有八丈高的少年。
言若生怕說話聲大了影響他的心情。
江辭徑直坐到沈溪身旁,慢慢的扶起她的身體,動作輕慢的幫她穿上衣服。
“嘶……”
“怎麼了?弄疼你了是嗎?”
江辭聽見聲音立緊擰著眉停下手上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