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莫不是有了心上人?”李煥之打趣道,眼中滿是笑意。
李雲兒的臉更紅了,她低下頭,摳弄著手中的筷子,“兄長莫要胡說……”
“好了,快用膳吧。”李煥之無奈地搖頭,沉聲道,“不過,你年歲也不小了,若有了心悅之人,定要告知於我,我替你把把關。”
李雲兒聞言麵色更紅,頭垂得更低,匆匆扒拉了幾口飯,便尋了個由頭離開了林家。
離開後的李雲兒來到一處畫舫,舫內此時頗為熱鬨。
李雲兒無暇顧及大廳的熱鬨,徑直走向樓上的“雅軒”門口,抬手輕叩房門。
“是誰?”屋內傳來宛如泉水叮咚般的聲音。
“阿宇,是我。”那男子的聲音,李雲兒無論聽過多少遍,都難以抗拒。
話音剛落,門便被人從裡側打開。
開門的人是白宇,年方十八,身著青綠色長衫,生得明豔動人,如弱柳扶風,眼眸總是霧蒙蒙的,透著懵懂與誘人。
進屋後,二人尚未交談幾句,便有小廝在門外提醒,龜公讓白宇下去排練。
“阿宇,你我已有妻夫之實,我不是說要替你贖身嗎?為何還要參加那所謂的‘君子大比’?”李雲兒聞聽此言,眉頭緊蹙。
這“君子大比”,美其名曰是選出京城在‘琴棋詩畫’方麵最為出眾的幾位公子;實則是從小培養,送予那些達官顯貴做玩物罷了……
“雲娘莫要生氣!奴也是身不由己,有位權貴相中了奴,即便‘爹爹’應了你替奴贖身,恐怕也無濟於事……”白宇眼含淚水,神情哀傷地望著李雲兒。
李雲兒每次見他如此模樣,便心生不忍,可心中又不免焦躁
“那如何是好?如今我兄長他們已至京城,我本欲替你贖身之後,過些時日帶你去見他,而後將親事定下,可如今……”
白宇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後又迅速恢複正常,道
“雲娘稍安勿躁,“君子大比”若有人相爭,可依其才藝一較高下。奴所擅者,恰為詩詞。屆時,隻要雲娘能拔得頭籌,便可成為奴的入幕之賓……如此一來,贖身之事亦非難事……”
言罷,白宇又用眼神勾了李雲兒一下,才羞赧地低下頭。
李雲兒沉思片刻,詩詞自己並不擅長,隨後突然想起林姝,便隻得無奈應下。
隨後二人又交談幾句,李雲兒便起身離開了。
說來也怪,除卻那晚為了救自己,白宇從未留自己過夜,說是要待二人成親之後。李雲兒也遂了他的意。故一直以來,皆發乎情,止乎禮,並未強求。
她卻不知,目送她離去的白宇,臉上再無適才柔柔弱弱的神態,隻輕蔑一笑,轉身便往頂樓一間舫屋而去……
“主子,魚兒已然上鉤!”
“甚好!”
……
三日之後,晌午時分。
林姝在書房溫書,許是看久了,雙目略有酸脹之感,遂抬起沒有拿書的那隻手揉按眉心。一抬頭,便見李雲兒扒著門框,探頭探腦,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進來吧!”林姝見她如此模樣,頓覺眼皮微跳,繼而開口問道“可是有何事?”
“啊!嘿嘿!姐妹,我……我想請你幫個忙。”李雲兒略顯羞澀地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