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
林姝這邊也到了去稷澤學宮報到的日子,此次倒是頗為順利地便進去了,不知是否有人打過招呼。
雖說學宮一月僅能休沐三日,但其中吃穿用度皆有保障,故而林姝僅帶了幾件換洗衣物。豈料,學宮內規定需著學子服,這幾件衣服便也無用武之地了。
這次帶林姝進來的是一位沒見過的禁軍,林姝先是領了學子服,隨後來到了她日後的住所——竹院。
在交談中,林姝方才知曉,這稷澤學宮規模雖大,然而學子卻僅有十來個。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人若是錯開應試,個個都將是狀元之才。
不過聽聞,明年會試眾人皆會下場,這狀元之位究竟花落誰家,就難以預料了……
而“梅、蘭、竹、菊”四院,四院位於學宮正中央,分建於東南西北四個角落,每院可供四人居住,其環境倒是與院名一般高雅;此外,還有“六苑”,即授課之所,分彆是“禮、樂、射、禦、書、數”,呈包圍之勢環繞四院。
林姝來得較晚,如今僅剩下竹院尚有空位。穿過一片竹林幽深的小道,便可見一處朝南的院落。
推開院門,裡麵又有四個獨立的屋子,麵積不大,但私密性甚佳。
林姝進門時,恰與在院中石桌上看書的一女子對視,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後,她隻是淡淡地朝林姝點了點頭,便繼續低頭看書……
林姝挑了挑眉,倒是並不在意,畢竟兩人並不熟識,點頭之交便很好。
……
次日卯時,算學課。
林姝抵達時,夫子已在堂上講學,學堂內的學子皆已整齊端坐,僅剩下最後角落的一個位置。
林姝挑了挑眉,如此之早?外麵的學堂通常都是辰時才開始授課,她本以為自己來得早了,未曾想……
“抱歉,學生來遲了!”林姝立於門口,躬身作揖。
堂上的夫子乃是算學博士,此刻看見林姝也愣了一下,這便是陛下點名培養之人?
思索過後,倒沒有刻意為難,隻道“下次莫要遲到了,這算學本來就難,若是錯過,於你科考不利!”
“學生明了!”林姝答道,隨後步履輕盈的進了學堂,徑直坐在最後那個位置上。
整堂課下來,林姝感覺這稷澤學宮果然名不虛傳,這夫子授課清晰明了,果然不愧“博士”之名……而同窗學子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
飯後。
騎射課占了整個下午,林姝明顯察覺到這些學子身上散發出的萎靡之氣,直至——
“哈哈!聽聞學宮新入一學子?是哪位?出來讓老婦好生調教調教!”騎射場上,一位年逾五旬,身材魁梧的婦人,聲如洪鐘地道。
細聽之下,這聲音裡還帶著幾分興奮和幸災樂禍。
林姝幾乎瞬時便感覺到,其餘十一位投來‘自求多福’的目光!一時有些疑惑,緩步上前,對那婦人道
“在下林姝,拜見夫子。”
不知何故,對方許久才開口,卻問出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哪個‘淩’?”
林姝抬頭與其對視,如實答道“雙木林。”
許久,那人才回神,還低聲嘀咕了句“太像了……”
聲音壓的極低,但離她近的林姝卻聽見了,有些無奈。像什麼?像那個什麼世女嗎?自她來了京城,沒少有人如此覺得。
“老婦名江薈,你便隨她們一般,叫我江夫子吧!”江薈回神之後開始自我介紹,還朝著其他學子那邊努了努嘴,隨後又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詭異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