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罪該萬死,主君饒命……”丫鬟不停地磕頭求饒。
鳳銳還想再動手,以拖延時間,豈料被鳳昭攔下。
望著地上丫鬟紅腫的臉頰和嘴角的血跡,鳳昭眉頭緊蹙,問道“世女何在?”
“這……這……”那丫鬟先是不由自主地回頭望了望後院的方向,而後抬頭看向鳳銳,見其麵色陰沉,趕忙磕頭“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鳳昭自然將二人的小動作儘收眼底,也不再追問,徑直朝著後院的方向走去。
鳳銳急忙跟上,此刻隻盼著珍兒不在裡麵。
然而事與願違!待到走到院門口時,便清晰地聽到了裡麵傳出的聲音
“啪…啪…。”
“賤人,憑你也敢教訓本世女!老東西,總有一天我會讓你……”
鳳銳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鳳昭則是命令羽林衛“進去拿人。”
“遵命。”羽林衛人數眾多,聲音洪亮有力,響徹整個王府,就連季言等人都被驚得一跳。
屋內的人自然也聽到了,頓時沒了動靜,羽林衛破門而入時,隻見淩琬珍臉上滿是驚愕與病態的笑,手中握著鞭子。
地上躺著一個男子,鞭痕和血跡在他白色的中衣上清晰可辨,嘴巴似乎被一條白綾勒住,背對門口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鳳昭示意身旁的羽林衛為地上之人披上衣服,又叫來隨行的禦醫上前,這才冷聲質問鳳銳
“叔父,這便是你方才在正院所說的,世女的‘侍夫’?”
鳳銳凝視著這淒慘景象,麵色凝重,倒也並不覺得是淩琬珍的錯,隻是覺得此事恐怕難以解決,繼而故作鎮定地說道
“不錯,此乃我們珍兒的侍夫,但其生性放蕩,竟敢與家中丫鬟私通,我們珍兒隻是略施懲戒而已……”
豈料話未說完,便慘遭打臉。
“啊!康兒!”隨行而至的劉大人起初便覺得地上男子背影似曾相識,此刻見禦醫將其翻過身來診治,她方才看清,這哪裡是似曾相識,分明就是自己的獨子——劉康。
隨後她也顧不得禮數,匆忙連滾帶爬地衝過去,抱起地上的劉康,望著兒子氣息奄奄的模樣,心中怒焰熊熊,對著鳳昭叩頭
“太女殿下,這是下官的獨子,絕非什麼世女侍夫,求殿下為下官做主啊!”
鳳昭倒是未曾料到,這淩琬珍竟如此愚笨,竟敢綁架官家公子。還以為今日怕是要頗費一番周章呢!
“叔父和世女還有何話可說?”
鳳銳和淩琬珍同樣驚愕,然而心中卻不約而同地湧起一個念頭完了!
鳳昭見二人長久沉默不語,直接下令羽林衛
“定北王世女仗勢欺人,強擄男子,肆意殺戮,如今人證物證確鑿,即刻押送刑部大牢,等候陛下裁決。”
聞聽此言,淩琬珍聽到‘刑部大牢’四字,才真正惶恐起來。
她渾身癱軟,癱坐在地,隨後艱難地朝鳳銳爬去,跪在其麵前,哭得聲嘶力竭
“爹……爹,救救女兒,女兒不想去刑部,爹……”
鳳銳心疼地看著淩琬珍,轉頭正欲開口,就聽到季言那柔和卻又有幾分不滿的聲音傳來
“這是何意?”
說罷,看著屋裡的情況,抬頭一臉不虞的看著鳳昭,再道
“太女這是何意?難道想趁我南兒不在,便欺我府中無人嗎?”
“老主君慎言!”鳳昭蹙眉,隨後將今日之事解釋了一番,才接著道“老主君可還有異意?”
季言凝視著地上生死未卜的男子,又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鳳銳父女,心中暗自歎息上次隻當是一場意外,豈料這孫女如此心狠手辣,較其父有過之而無不及!
“祖父……祖父……救我啊,我可是定北王府唯一的世女……”
季言始終沉默不語,鳳銳見其指望不上,心中恨意更甚,心疼地對淩琬珍說道“好珍兒,莫怕,為父這就去求陛下……”
鳳昭也不再耽擱,一聲令下“帶走!”
隨後,一群人如潮水般湧來,又如潮水般退去……
遠遠地,仍能聽到淩琬珍的哭喊“爹,爹……”
季言麵色陰沉,滿臉厭惡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鳳銳,怒其不爭地說道“瞧瞧你教出的好女兒!”
言罷,便在林月的攙扶下緩緩離去,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明麵上不管,可卻不能真的放任。
於是剛到院外,就停下步子,對著身後跟著的仆從道“你拿上我的牌子,去宮裡求見老太君(女皇的父親)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