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韻這邊。
她身旁的北荒使臣不慌不忙的收起骨哨,而後放聲大笑,緊接著拈弓搭箭,囂張地說了句
“我北荒勝券在握!”
話聲甫落,一道冷冽的女聲傳來
“哦?是嗎?”
發話之人正是林姝,她驅馬而至,單手緊握馬韁,同時俯身拾起掉落地上的箭矢,弓被馬蹄踏斷,已然無用。
那北荒使臣稍作遲疑,隨後又譏笑道
“沒了弓,莫非你還妄圖僅憑借雙手將箭投擲出去?這麼遠的距離,氣力弱小之人即便借助弓的助力也難以企及,就憑你……哈哈!還是莫要癡人說夢了……”
言罷,她便將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林姝見許靖韻雙手已被韁繩勒得鮮血淋漓,顯然難以支撐,遂利落地縱身一躍,穩穩地端坐於對方身後。
左手繞至其身前用力一拉韁繩,那馬兒前蹄高高揚起,幾近被她的勁力拽得與地麵形成一條垂直線,繼而又猛然落下,林姝借助下落的力道,將右手的箭投擲出去……
在場眾人皆屏息凝神凝視著那箭。
“哢……”全場震驚。
隻見林姝擲出的箭矢風馳電掣般朝著那北荒使臣射出的箭疾馳而去,竟然直接將其擊斷為兩截。
淩華南眼神驀然變得銳利無比,她適才並未感覺有誤,那北荒使臣箭矢和麻雀周圍的壓力確有異常……
一旁的瑙日布更是吃驚的瞪大了雙眼,沒想到這人力氣這麼大,不過很快又放鬆下來,總歸北荒也不會輸
“嘖!擊斷了又如何,還不是比我北荒少一箭,有本事倒是射中麻雀……”
她話還沒說完就發現高台上,眾人都一言難儘的看著自己。
似乎想到了什麼,趕忙回頭朝林姝那邊看去,隻見林姝那隻白色箭羽上串著最後那三隻麻雀,正急速下落,瑙日布滿臉不可置信,搖頭
“不……這絕不可能!人怎會有如此力量……”
而林姝和許靖韻身下的馬也已被馴撫下來,此刻正無精打采地載著二人朝高台這邊而來。
許靖韻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其他原因,此刻正虛虛地靠在林姝懷裡,臉色發白,又微微泛著紅。
到了眾人跟前,林姝趕忙翻身下馬,雖同為女子,但許靖韻之前對自己似有不軌之心,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那邊撿麻雀的小吏也回來高聲稟報
“白色箭羽中十一隻,黑色箭羽中九隻。”
鳳晗站起身來,大笑“哈哈!好!好!”
一旁的瑙日布,忽地起身,指著林姝,聲音尖銳
“說,你究竟用了什麼妖法?人的力氣怎能與弓箭相比……”
“嘖!莫非隻要贏了你北荒便是用了妖法?”說話之人語氣極為不悅。任誰也未曾料到,這位神秘的南離攝政王竟然會幫林姝說話。
鳳晗亦附和道“正是,北荒大皇女還是莫要無理取鬨。”
“我並未說錯,正常人怎會有如此力量?何況還是對著空中……”
看來這瑙日布今日是鐵了心要將這罪名扣在林姝頭上了。
“想必林姝適才是借助馬兒發狂下落時的慣性之力,眾所周知,一馬千斤,那二石弓又怎能與之相較……”此時回過神來的許靖韻也開口說道。
見眾人皆望向自己,林姝微微挑眉,答道“正是如此。”
妖術?她的確是使用了冰係異能來控製那北荒射出的箭矢和麻雀的速度。然而此事絕不可能暴露,故而她剛剛才會看準馬兒下落的瞬間將其擲出。
“哈哈!好!於危急關頭尚能有如此心性,有勇有謀,朕果真未曾看走眼!”鳳晗滿意說道。
“那此次四國大比,我鳳鳴國便……”
“且慢,即便未曾使用妖術,可這比的乃是騎射,她都未曾用弓,成績理應作廢。”瑙日布不依不饒。
林姝無語,反問“敢問北荒使臣,這騎射是如何判定勝負?”
瑙日布一臉這還用問的神情道“自然是誰射中的麻雀多,誰便獲……”
望著林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瑙日布終於回過神來,惱怒道“你竟敢戲弄於我?”
鳳晗此刻對北荒已然失去了耐心,語氣亦變得嚴肅起來“騎射場上,各憑本事。大皇女莫非忘記了?”
瑙日布啞口無言,這話是適才北荒用骨哨使計時,自己所說之話,最終隻得作罷。
不過接下來這場才是關鍵,且看最終誰能笑到最後!若是能夠拿下朔門關,莫說隻是輸掉了四國大比,即便是北荒太女之位,她自己也當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