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入口就在國師府假山暗處,外麵守衛眾多,都是巫族佼佼者,見到祝瑤來了,都恭敬的向她行禮。
祝柯扶著祝瑤走到被粗壯的藤條堵得密不透風的密室入口,恭敬的等著族長動作,隻見對方口中默念著什麼,那藤條便往兩邊撤了去。
密室最裡麵,是一個空曠的暗牢,裡麵一個頭發花白、衣衫襤褸、渾身血汙的男人,正被兩根藤蔓穿透肩胛骨半吊起來。
此人一直垂著頭,就算聽到有人開門進來都沒能引起對方波動,仿佛是一個死人。
祝柯將祝瑤小心翼翼的放在暗牢的椅子上,便轉身出去了。
幾十年來,每次族長來,都要單獨與裡麵那人說話,具體說什麼,她不敢問,也不敢知道!
暗牢隻剩下兩個人,過了好一會兒,祝瑤才蒼老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響起“虞兒,本座來看你了!”
那被稱做‘虞兒’的人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一直沒說話。
“虞兒,隻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本座就立刻治好你,並恢複你巫族聖子的身份。這樣,你將會是下一任族長……”
祝瑤放輕語氣開始循循善誘,隻是她聲音本就粗嘎,此時更像是一把生鏽的電鋸一般刺耳。
見‘虞兒’仍然沒有反應,祝瑤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後帶著些嘲諷的聲音傳來“唉!虞兒真是和你爹一樣倔!”
說起這個,‘虞兒’猛然抬頭,惡狠狠的盯著祝瑤,身體不顧疼痛往前撲去,似乎想從對方身上撕下一塊肉,嘴唇不斷囁嚅
“你……不得……好死……”
祝瑤聽著對方那幾年不開口的嗓子發出比自己還要嘶啞的聲音,不由得興奮“虞兒終於肯說話?快將東西交給叔祖母!”
“你……不是……叔祖母……!死,都不會,給你!”‘虞兒’艱難的反駁,說完又恢複了方才一言不發的模樣。
祝瑤也並未計較,一直誘哄,見對方自剛剛說話後又不再開口,頓時怒從中來
“祝虞,勸你彆挑戰本座的耐心,你以為薛氏一族死光了,本座便威脅不了你啦?
忘了告訴你,本座派出去的人可是查到你當年還有一個小孽種……
你說東西不會在他身上吧?嗯?”
祝瑤隻是隨便一說,本意是想要用其子來威脅祝虞。
可被半吊在空中,低垂著頭的祝虞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但他不敢表現出來,生怕對方會因為自己的表情確定!
等祝瑤杵著拐杖離開以後,祝虞黯淡無光的眼中已蓄滿了淚水,想到那個一淘氣被罵就氣鼓鼓的跑到後山,等著自己去找的孩子,不由低聲呢喃
“文……兒……”
而祝瑤從暗牢出來後,並未直接離開密室,而是又去看了看自己豢養的那些‘移動器官’。
“本座身上的皮又該換了,稍後,你去問問劉太醫!另,再問問換骨研究的如何了?”
祝瑤厭煩的看了看手上的皮膚和老年斑,還沒用幾個月又得換;還有腿骨,若是找不到辦法,那自己如何能堅持到找著那東西,重返青春!
……
鳳鳴國,定北王,主院。
“啊……阿爹……不要!不要……”薛文驚醒,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滿頭細汗,顯然是做噩夢了。
淩華南抬起手,用袖子輕輕擦拭薛文額頭上的細汗,隨後將其摟在懷裡,聲音帶著一種讓人安定的沉穩“做噩夢了?阿文不怕!我在!”
薛文將頭埋在淩華南懷裡,身體還有些發虛,心有餘悸的道
“不知為何,我最近總是夢到小時候的事,夢中看不清阿爹的模樣……但能感覺到他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