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血,斜斜灑下,細碎的光影如精靈般搖曳,整個京城仿佛被一層橙黃的紗衣包裹。
許府門口。
一輛馬車徐徐停下,身著官服的林姝從車上輕盈地下來,美眸流轉,一眼就瞧見許府門口站著兩個陌生的麵孔。
很顯然,這許府的門房已經換了人。
對此,林姝並未過多思量,她款步上前,讓門房幫忙進去通報“勞煩通報一聲,林姝來訪!”
那兩個門房聞言,先是麵麵相覷,誰也沒有挪動腳步進府,反而是上下打量著林姝。
林姝敏銳地察覺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禁心中不喜,眉頭微微皺起。
其中一個門房見此情形,又瞧著林姝氣度不凡,且還身著官服,這才帶著幾分歉意的上前施禮,恭聲說道
“這位大人,並非小的不願通報,實在是這府上如今沒有主子,整個許府也就小的二人……”
“你們小姐呢?”林姝不知為何,心頭忽地一緊,再一聯想到昨晚許靖韻連夜送信之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門房見林姝的麵色雖沒有絲毫變化,但那周身散發的氣勢卻如寒冰般淩厲,讓人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連連搖頭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小的二人是今日一早才被買回來的,連主家的麵都未曾見過……,買我們那人說,主家回老家去了,留我們在此看門……”
那門房的聲音細若蚊蠅,眼前這人一看就不好惹,生怕對方生氣,自己招致災禍,無辜受累。
林姝自然不會無故為難這兩個小嘍囉,況且此時她心中已然有了計較,遂暗自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若是府上主子回來,還請轉告,林姝來訪過。”
說罷,林姝也沒等門房再說什麼,轉身就往門口的馬車而去。
待上車之際,還回過頭看著那兩個熟悉的‘許府’兩個大字,語氣頗有些不高興(實際是咬牙切齒)的低喃
“許靖韻!你好得很!”
說罷,一個旋身上了車,冷漠的指使馬夫“走。”
馬車又開始‘噠噠’的行駛在青石板上,往林府而去。
似乎是感覺到身後的馬車內那異樣的氛圍,馬夫鞭子揚得更加急促,馬車也隨之行駛快了許多,沒多大會兒功夫就到了。
林書回府後,直接去了書房。
又拿起桌上那封如今晾乾了之後,皺皺巴巴的信紙看了起來,隻可惜,被水暈染過的墨跡,又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過了許久,林姝終於放下手裡的信,喚來子一
“查一查許靖韻。”
“是,主子。”子一應下,林姝並未說具體查哪方麵,那必然是要事無巨細。
人走後,林姝靠在椅背上,疲累的閉上眼,心中不忿暗道玩兒消失?又戲耍我?嗬!最好彆讓我找到你!
……
之後的日子過的尤其快,晃眼間就過去了近半個月。
在此期間,許靖韻的消息自然也查了出來,隻是其中似乎是有人在刻意遮掩,查到的並不多。
聽說孟州府許知府家幾日前突然辦起了喪事——
說是許知府家的小姐許靖韻在從京城回去的路上,被孟州府境內的最大的一窩山匪給殺了,死的時候麵目全非……
許知府悲痛欲絕,緊接著沒過兩天,那窩山匪突然不翼而飛,山寨也被一把火給燒了個乾淨……
許多人都懷疑是許知府為了給女兒報仇,所以才將那山匪繳了;還有人認為是那些山匪知道自己惹上了大禍,提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