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孟州府數十裡外的安縣。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行進在官道之上,正是林姝一行人與南離使團。
隊伍首尾分彆由淩華南及其副將率親衛守護,將使團人員嚴密地護在中間。
“嘚嘚……”忽然,副將驅馬奔至淩華南身旁,二人不知說了些什麼,但很快便見副將掉轉馬頭,朝著隊伍高聲傳令
“原地休整!半個時辰後繼續前行!今夜宿於孟州府驛站!”
那些靠步行的定北王親衛和使團護衛聞得可以休憩,即刻席地而坐,拿起分到的乾糧,也顧不得是否會噎著,幾大口吞下,再猛的灌上幾口清水,便抱著武器,抓緊時間閉目養神。
想來應是軍中養成的習慣,這幾日見得多了,林姝等人對此倒也習以為常了!
祝虞並未下車,他這幾日大多時間都待在馬車上。
林姝在啟程的前一晚就發現自己的空間依然存在,雖然變小了,但裡麵原有的物品都還在,並且還多出了一罐靈泉水。
不用想都知道,定是小水那口是心非的家夥放進去的。
她當初要這靈泉水便要給祝虞使用的,因此,每天林姝每日取水換水時,都會遞給祝虞一個加了靈泉水的水囊。
她打算先利用回京途中的時間,將祝虞的身體調養好,待返回京城後再考慮如何取出那兩根鐵鉤,
此時,林姝過去與祝虞交談了幾句,順便將水囊遞過去,便朝著正在拴馬的許靖韻走去。
兩人尋了一處不遠不近的僻靜之地坐下,許靖韻將頭輕輕倚在林姝左肩頭,緊接著閉上了眼睛。
“阿韻,吃些東西再歇息。”林姝伸出右手,輕輕拍了拍肩上那顆小腦袋,緩聲道。
言罷,便感覺肩上的腦袋動了動,許靖韻略顯倦意的慵懶聲音傳來“不想吃!待到了孟州府再吃。”
許靖韻這些日子都是隨林姝她們一起縱馬,並未坐馬車,故而有些疲累。
林姝還欲再勸兩句,許靖韻突然將頭抬起,目露期待地看著她,將話題岔開了“阿姝,待我們到了孟州府,你隨我去見見我娘可好?”
許靖韻這身份,就算與林姝成親,他母親許鄖也是不能作為長輩出席的。
林姝點頭“自然是該去拜訪的。”
而且,她還打算去看看蘇牧的父親,半年前偶然聽阿牧提起,蘇父欲和離了,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但也確實該去看看。
這邊,兩人正說著話,紀莞就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了,還沒走到近前,就指著身後的方向,大聲嚷嚷開了
“林姝,不好了,那路邊的林子裡死人了。”
此言一出,周圍那些正在閉目養神的親衛、護衛皆瞬間起身,立刻進入戒備狀態。
淩華南亦闊步走了過來,詢問林姝“發生了何事?”
林姝先是搖頭,繼而看向紀莞,示意她講清楚些,同時拉著許靖韻,率先朝紀莞來時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
紀莞這才拍了拍腦袋,一邊領著林姝等人過去,一邊解釋道
“適才我與沈凜、葉風去那邊林子裡出恭,豈料剛蹲下,就從草叢中伸出一隻血跡斑駁的手,嚇得老娘那啥……瞬間給憋了回去……
撥開那草叢一看,謔!好家夥!兩個渾身是血的人直挺挺地躺在那裡……
沈凜她們在那裡看著,我便急忙回來找你們。”
話畢,很快便到了那個地方。
沈凜與葉風先是向林姝打了個招呼,才恭恭敬敬地對著淩華南抱拳施禮“定北王。”
淩華南微微頷首,隨即將目光移至地上的血人身上,示意先說說情況。
沈凜也趕忙說起紀莞去找人之後,她們的發現
“共有三人,兩死一傷,兩大一小,小的才數月大,大的是一女一男,死的是其中的孩子和女人。根據她們身上多處刀傷判斷,應是仇殺。
不過,這男子傷勢不重,尚有氣息,待他醒來,自然便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