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這裡,已經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薑寧繞過韓放走向垃圾箱,一邊摸出手機給陸騁發信息。
薑寧你忙你的,不用下來了。
之前說讓他晚兩分鐘下來給她送外套,秀個恩愛,現在想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花在韓放身上的每一個腦細胞,都是浪費的。
陸騁沒回,倒是韓放又追過來,緊緊扣住她準備扔垃圾的手,“他是誰?”
薑寧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韓放口中的“他”指的是哪位。
她隱約猜到些什麼,眼裡怒意凝聚,“你想說什麼?”
韓放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我從來都不知道你身邊有這樣一號人。”
他猜到薑寧閃婚有賭氣的成分,可是如果兩人一點什麼都沒有,對方又怎麼可能願意閃婚?
男朋友可以找人假裝,甚至可以租,可領證這事兒不同於其他,這是具備法律效益的。
一旦離了就會被貼上二婚標簽,誰會拿領證當兒戲?
薑寧在他突然提起陸騁時就猜到可能是要倒打一耙,果不其然。
她怒極反笑,明豔嬌媚的臉上諷刺意味明顯。
韓放執著的想要問出個確切答案,手上力道增大,“你說啊,你們是不是早就——”
話沒說完,薑寧強行從他手裡掙脫,雙手抓起鼓鼓囊囊的垃圾袋,照著韓放的腦袋砸下去,恨得咬牙切齒,“你少惡心人!”
袋子裡麵是生活垃圾,大多是用過的紙和食品袋之類的,不重。
重點是裡麵有個奶茶杯,薑寧這一弄,吸管戳破了袋子,垃圾當頭淋下,澆得他一身狼狽。
韓放雙手攥緊,向來斯文溫和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狂躁。
薑寧也握緊了手,時刻準備著。
敵不動,她不動,敵一動,她就跑!
萬一惹急了真動起手來,她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可不禁揍。
韓放反複深呼吸,強行壓下心頭的怒氣,撥頭發弄掉垃圾,執著追問“你說,你們是不是早就搞在一起了?”
薑寧不說話,隻是擼袖子。
她豁出去了,非跟這渣男拚個你死我活不可。
這次有人比她快。
沙包大的拳頭迎麵砸過來,韓放踉蹌退出去三米遠才堪堪停住。
陸騁打完人,退到薑寧身邊,給她披上外套,“老遠就聽到有狗叫,吵死了。”
薑寧緊繃的神經頃刻間鬆懈下來。
呼吸間有淡淡洗衣液的香味,還有陸騁的氣息,說不出來什麼味道,總之聞起來還挺舒服。
外套擋了風,似乎也堵住了心上的某個缺口,身心都漸漸回暖。
韓放雙手握拳想打回去,但終究少了血性,又怕鬨大了回去跟朱蔓不好交代,憤憤咬牙忍住了。
他衝著薑寧吼“你確定要跟這種人在一起?”
陸騁嗤笑,“這種人?哪種?說說看,也讓我多角度了解一下自己。”
韓放激動得口沫橫飛,“暴力,粗俗!”
陸騁,“對瘋狗不暴力些,難道眼睜睜看著它咬人?至於粗俗嘛,嗯,你總結得很到位,我就是又粗,又俗。”
關於這一點,薑寧有發言權。
她依偎在陸騁懷裡,手軟軟的貼在陸騁胸口,嬌聲軟語,“我就喜歡粗俗的。”
“你——”
韓放還想說什麼,陸騁冷眼掃過來,充滿危險警告。
陸騁摸出紙巾擦拭薑寧的手。
主要是擦韓放抓過的位置。
“我們家薑寧寧人美心善,你也識趣點,彆在這兒給臉不要臉。至於你問的問題,我現在就可以明確回答你,我倆是閃婚沒錯,但是跟你沒半毛錢關係,你少在那兒發癔症往自己臉上貼金。最後,我隻說一遍,彆碰她,再有下回,手給你砍了。”
他聲音不大,形成的壓迫卻像一塊無形巨石壓在韓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