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正在家庭影院看大片,漆黑的環境裡,屏幕閃動的亮光照出倆人如出一轍的震驚臉。
能讓陸騁說出這麼重的話,顯然是被徹底惹毛了,比話更嚇人的,是他們知道陸騁是真有這個本事。
現在是法治社會,凡事都要講究法律,但是他們這個層級的人都清楚,天地之大,有的是法律到不了的地方,多的是法律管不了的事。
兩口子對視,都在猜這個薑寧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陸騁這麼緊張。
之前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八卦的時候,夫妻倆幾乎同時從沙發起身,一個開燈一個找手機。
施茉找到號碼撥出去,等待接通期間陸騁繼續說“他開了台大紅色suv,紅色發光車輪,車牌後兩位都是八,往——”
陸騁把手機朝後遞向紀思思,紀思思馬上接話“從天盛酒店出來,往蘇家河方向去了。”
施茉立馬表態,“我來聯係人幫著找。”
打給杜成宏的電話無人接聽自動掛斷,再打就成了關機。
陸騁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關機提示音,握著方向盤的手手背青筋暴起,一張臉愈發陰沉。
施家在江城的生意規模不算特彆大,但說是手眼通天也不為過。
施茉爸爸和三個哥哥都投身官場,且都是手握實權。
在江城做生意,不管哪個行業,都不可避免地需要和施家人打交道。
他本想借助施家來震懾杜成宏,讓他不敢輕舉妄動,手機關機,那這條路就走不通了。
楚恒拿另一個手機持續撥打杜成宏的號碼,施茉則馬上聯係交管部門的熟人,說自己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闖紅燈的車撞了,對方肇事逃逸,然後報上杜成宏的車輛信息。
她這邊電影還沒關,對方隻要不聾就一定能聽得到聲音。
但是跟聰明人說話,從來都不需要說得太明白。
如果真是單純的肇事逃逸,直接報交警就可以,根本沒必要把電話打到他那裡。
既然打了,那就不能按常規流程來辦。
對方當即應承,說馬上安排下去,一定以最快速度把肇事者緝拿歸案。
電話打完,陸騁聲音又傳過來,“茉子,杜成宏他爸你能聯係上嗎?”
施茉,“能問得到,我找人聯係他,讓他想辦法去找他兒子。”
不用說也明白,當務之急是要把人找到。
陸騁略一思索後說“還有薑照源,如果你能聯係到他的話,也讓他想辦法去找。”
他知道薑照源一心促成兩家聯姻,巴不得杜成宏把米煮成稀飯,但如果施家出麵,他心裡總要斟酌一下,說不定就能幫忙爭取一下時間。
肉被狼叼走,誰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被吃掉,江城不是陸騁的勢力範圍,遠水救不了近火,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施茉。
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是等消息。
陸騁和楚恒的手機一直保持通話,方便他第一時間接收消息。
城市道路四通八達,僅憑一個大概方向找到一輛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陸騁不敢停,每多找一條街道,就能增加一點找到的可能性。
過一個路口時,陸騁擦著黃燈衝過去,遇到一輛搶行車,他急忙打轉方向,兩車驚險擦過,喇叭聲響徹夜空。
紀思思沒忍住驚呼出聲。
陸騁從內視鏡裡看她,“一會兒放你下去。”
紀思思緊緊抓著頭頂的扶手,白著臉回答,“我不怕,我可以幫著找。”
不怕?她怕死了。
腿抖得就沒停過,手心裡汗多得都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