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趙春秀跟小姐妹吃飯,正巧碰上薑寧和許家父女。
拍照片是想發到同學群潑點臟水過過嘴癮,沒想到其中一個小姐妹是杜忠海的新歡,散局時杜忠海開車過來接人。
杜成宏的事雖說沒有公開,但圈子裡的人都猜了個七七八八。
趙春秀心念一動,把照片發給了小姐妹,一倒手就到了杜忠海手裡。
她沒想到事情會鬨得這麼大。
更沒想到薑寧的老公手段如此強硬,不僅這麼快就找到她頭上,而且光天化日的就敢擄人埋人。
趙春秀戰戰兢兢,不知道這人究竟什麼來頭。
之前聽說背靠施家,可他乾的這些事兒,就是施家也未必有膽子做得如此明目張膽。
得到想要的答案,陸騁抬腿就走。
保鏢又重新把人栽進坑裡。
趙春秀嚎到嗓子嘶啞大腦缺氧,等保鏢走了,她自己從坑裡掙出來,從包裡拿出手機,按著導航往市區走。
還沒走出桃林,丈夫張展鯤打電話來,語氣不善的問她上哪兒去了,昨晚交代她燉湯怎麼沒弄。
荒山野嶺,四周寂靜無聲,趙春秀剛剛死裡逃生,吸著鼻子抖著腿,想哭,又堪堪忍住了。
她心裡很清楚,自己不過是依附於張家的一片浮萍,若是惹個普通人,張展鯤為著麵子,可能會替她出頭。
可她這次闖了這麼大禍,一個杜忠海就夠張家受的了,還有一個不知背景根底的陸騁,隻怕張家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推出去息事寧人。
這年頭,擁有漂亮臉蛋兒的年輕女人太多了,沒了一個趙春秀,還會有李春秀王春秀。
認清現實後,趙春秀迅速調整狀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裝出剛睡醒的樣子回答,“對不起啊老公,一不留神睡著了,我馬上回去燉湯……老公啊,我剛做了美身,今天晚上你好好疼疼我好不好?”
一個被窩裡睡了這麼久,趙春秀再清楚不過,張展鯤強勢且好色,最吃這一套。
撒嬌魅惑的語調,光是聽到聲音,張展鯤骨頭都麻了。
男人呼吸漸沉,“小騷貨,趕緊回來。”
電話掛斷,趙春秀在石頭上敲掉鞋跟,用最快速度跑起來,邊跑邊揉挨打腫脹的左臉。
她捅的簍子,打死也不能讓張家人知道。
另一邊,陸騁帶人去往杜氏大樓的路上,一輛黑色轎車從十字路口的另一邊拐過來將他的卡宴截停。
施捷從車上下來,拉開後座車門坐進去。
陸騁眼皮一掀,半揶揄半嘲弄,“過來看戲還是售後?”
施捷這會兒也是滿肚子火。
得知是杜忠海搞出來的事,他恨不得把那缺德帶冒煙兒的玩意兒大卸八塊。
薑寧的事兒是施家出麵解決的,杜忠海此舉不光惹火了陸騁,也踩了施家的臉。
更重要的是,一把看著就要退了,施顯想要萬無一失的上位,需要陸家上頭的關係。
施茉說過,陸騁來江城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才借用施家的名義行事。
他這一去杜氏,背景很快就會被扒出來,施家就失去了僅有的作用。
施捷著急把人按下,“阿騁,你先彆衝動。你說,你想要杜家怎麼贖罪,我這回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當當漂漂亮亮,看在楚恒施茉的麵子上,再給我個機會。”
提到施茉,尤其想到施茉稱呼薑寧嫂子,陸騁肅冷的臉稍微緩和。
他往座椅上一靠,手肘撐在車窗上,視線看向路邊熙熙攘攘的行人,短暫思索後開口,“杜家做地產的?”
施捷答是,心裡隱有猜測。
陸騁,“吃穿住行,住的比重占得最大,地產行業關乎民生,就杜家那種壞良心的,能做好嗎?”
這是要覆滅杜氏的意思。
施捷臉上閃過一抹猶疑。
不是不能辦,隻是沒那麼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