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大家在醫院門口道彆。
陸騁說“大家辛苦了,明天中午我請客,定好地方叫薑寧通知你們。”
周知航假意客套,“都是自己人,用不著這麼客氣吧。”
簡書顏倒是應得乾脆,“難得有機會聚一聚,必須給咱們江城女婿一個表現的機會。”
一聲“江城女婿”,直接給陸騁釣成翹嘴。
紀思思晃著個羊毛卷腦袋左看右看,不說話,光是笑。
薑寧揮手趕人,“趕緊走吧牛馬們,明天還得上班呢。”
幾人分頭上車,周知航送紀思思回家,鄭奕送簡書顏,至於薑寧,有陸騁在,用不著他們操心。
把人都送走,薑寧正想問陸騁點事兒,忽然看到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幾個警察,徑直往自己這邊過來。
她緊張的握緊輪椅扶手。
出了這麼大的事,按照正常流程,肯定需要她去警局做筆錄。
就她這情況,恐怕還不光是做筆錄那麼簡單。
驚恐混亂中,她幾灰刀下去,也不知道紮到杜成宏哪兒了,從噴濺的血來看,恐怕傷得不輕。
她甚至都擔心自己會不會把人紮死了。
陸騁推著輪椅轉向,經殘疾人通道的斜坡下台階,走向停車的地方。
薑寧不安回頭,隻見跟上來的警察被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給截住了。
其中一個她認識,是周揚,另外一個戴著眼鏡,提著公文包,氣質和賀津有些像,薑寧猜測應該是律師。
她摳著指甲,仰頭望著陸騁問“杜成宏是不是死了?”
陸騁抬手揉她腦袋,輕笑,“你也太高估自己的戰鬥力了,杜成宏雖然總不乾人事兒,但不可否認,從生物學角度來說他確實是個人,哪兒有那麼容易死?”
薑寧半信半疑,又扭頭去看被攔下的警察,“那你不讓我去做筆錄?”
現在這個場景,像極了陸騁要帶她畏罪潛逃。
陸騁冷哼,眼底閃過厲色,“一群廢物,杜成宏和那個神經病在江城鬨了那麼久,沒本事抓嫌疑人,審問受害者倒是積極得很。”
江城鬨變態不是一天兩天了,江城警方要是辦案得力,及時把杜成宏捉拿歸案,薑寧也不至於受這一番罪。
他沒去找他們討公道,一個個還敢腆著臉找上門,真以為臉皮厚就無敵了?
薑寧又問“杜成宏現在怎麼樣?”
倒不是關心他的死活,而是想知道自己下手的輕重。
正當防衛也是有標準的。
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後半輩子搭給這樣的人渣。
“放心吧,死不了,而且你這是正當防衛,沒紮死他算他命大。”
陸騁把人抱上後座,司機過來收輪椅。
酒店是施捷安排的,陸騁承他這個情,沒拒絕。
開車抵達酒店,司機下車準備去拿輪椅,陸騁把人叫住,“不用。”
他直接抱著人去前台拿房卡。
薑寧多少還是有些難為情,臉埋在陸騁胸口,又把披散的長發扒拉下來遮臉。
上頭早就打過招呼,前廳經理等候多時,聽陸騁報出名字,馬上走在前方幫忙按電梯引路,入住程序悉數省略。
頂樓套房,寬敞明亮,還提前放了歡迎水果。
薑寧右腳尖點地,蹦躂著來到窗邊,俯瞰城市夜景,“我還從來沒在這個角度看過江城。”
陸騁從浴室出來,聽到這話,豪氣的說“那就多住幾晚,一次性看個夠。”
薑寧表情浮誇的鼓掌,“陸總闊氣!”
陸騁把她抱起來,放到窗邊的軟榻上,倆人依偎著欣賞夜景,誰都沒說話。
經曆了驚心動魄的半天,哪怕隻是單純這樣坐著看看風景,也已經相當美好了。
等浴缸裡的水放好,房門被人敲響,陸騁的人送來兩人的換洗衣物。
陸騁挨著剪去吊牌,把大衣之類容易褶皺的衣服掛好,再出來把蹦得正歡的薑寧抱進浴室。
從脫到洗再到穿,陸騁服務細致又到位,薑寧全程隻需要翹著右腳不沾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