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巡捕房經過對查理死因的一番調查認定槍殺查理的凶手應該與槍擊葉老爺的槍手為一人。為了更好的保護租界裡的有錢有勢的所有人的生命財產安全,故對張定國發出懸賞通緝,懸賞金額達到一千塊大洋。這一千塊錢是由葉老爺獨家讚助的。為了能抓到張定國他也是下了血本了。畢竟這個槍手一天不抓到他就跟驚弓之鳥一般,天天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
葉老爺這一大出血可了不得了!巡捕房但凡能離開的全都撒出去了。這可是一千塊大洋啊!據說葉老爺放話了不論黑白兩道誰抓住槍手懸賞照樣兌現。這就惹得一批江湖人物也跟打了雞血一樣。滿世界拿著不知道從哪淘換來的通緝令開始找起人來了。
很快,張定國就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圍捕隊伍的汪洋大海之中了。首先暴露的就是他才轉移到的房子。房主看見通緝令了直接就報巡捕房了。好嘛一群巡捕蜂擁而至,但是很可惜啊張定國不在家。張定國出去買吃喝的去了。結果當張定國從菜市場買完東西往回走的時候,正巧看見一群後知後覺的抓捕大軍往他房子方向而去。生性多疑謹慎的他直接扭頭就走。再也沒有回到租住的房子裡。裡裡外外一堆人在房前屋後等了半宿,最終還是選擇放棄了蹲守。他們也猜到了可能因為他們自己的招搖把張定國給驚了。
此時的張定國正潛伏在一家久無人居住的房間閣樓上麵。據說這套宅子鬨鬼,幾任房主都有家人橫死在房子裡,最後一任不信邪的房主買了之後沒出三個月就在屋子裡暴斃而亡。家人子嗣托牙行委托買賣這房子三年了,再也沒有那個膽子大的敢買了所以這房子就一直空著。周邊鄰居也都離這個凶宅遠遠的不敢靠近。所以張定國在知道這個房子信息後就將這套房子選為了自己的臨時避難所。以前做生意比較順利所以這個避難所一直沒被啟用過。這次他是真被逼到走投無路了。所以白天趁著周圍沒人他翻牆進了房子裡。
下麵的房間他沒敢住。他怕這些巡捕搜索無果連這套凶宅都不放過。萬一進來發現他,他連個躲閃的地方都沒有。為了躲避追捕他也是煞費苦心。他用屋裡的香爐裡的陳年香灰當做浮灰踮著腳尖倒退著上的樓,一邊走一邊撒香灰掩蓋自己的腳印。這一手踏雪無痕還是跟一個經年老賊學的。當年那老賊就是靠這一手功夫橫掃大江南北無往而不利。那老賊原本是想將他身上的功夫都傳給張定國的。隻可惜就教會了他開鎖掏包的本事一場大病就要了老賊的命。張定國跟他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這也是他從軍隊退役以後生活的最美好的時光。想到這張定國的眼睛微微濕潤了起來。
張定國在閣樓裡這一待就待了三天。靠著之前在菜市場買的熟食大餅他硬扛了三天。跟他猜想的一樣,凶宅也沒被巡捕房放過。第二天幾波人都進來搜查了一遍。最危險的時候他將自己身子倒吊在閣樓窗外麵。幸好上閣樓的人隻是大概的看了一眼沒有上來仔細搜查。要不然張定國就交代在這裡了。
雖說這裡相對於外麵現在來說是安全的。但是沒有食物了自己想在這待也待不住了。自己還是得馬上離開租界。現在租界裡就是最危險的地方。隻要離開了租界那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可是怎麼離開租界那?現如今海捕公告應該貼的滿街都是各個出入口肯定有人把守。自己能想到的巡捕房也能想到。"張定國從來不小看天下任何人。自己乾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一個疏忽或者一個不小心就會叫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境地。他在閣樓裡尋思苦想了半天彆說還真就叫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於是他決定等天黑之後試試如果這條路也行不通那他可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就當張定國尋找求生之路時,黃書郎正神采飛揚的坐在胡管家的車上朝租界開去。黃金重鑄工作順利完成。金子已經被大哥手下銀號掌櫃的拉走了,留給他的除了一張兩百萬的英資銀行本票外還有五千美元現金。本票是提前說好的,五千美金是胡錚擔心他沒錢花特意臨時交代的。拿完錢黃書郎跟九哥辭行。他們哥倆需要短暫離開了。他需要去租界,九哥則需要準備下次行動的所需物品以及組織培訓行動人員。可以說九哥身上的擔子更重。相比較現在的黃書郎倒是一身輕鬆。這次行動留給黃書郎最大的收獲是一條大金鏈子。他用了五百克黃金給自己打了一條大粗項鏈。被請來融金的金樓老師傅還是第一次打這麼粗的鏈子的。老師傅原話是這麼說的“我家祖上自乾隆二年落戶鳳陽就以打金為生,這麼多年了還真沒遇到過豪客如此喜愛金飾品的。像先生這樣的打這麼大的鏈子當屬全國之最。”
彆管金匠師傅怎麼說吧!反正黃書郎對這條鏈子是愛不釋手。彆人戴鏈子都是貼身帶著不能隨意示人。他可倒好直接戴衣服外麵生怕彆人看不見一副暴發戶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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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黃書郎又在華界下車之後他這打扮頓時驚呆了路人。路人紛紛側目相看。一邊看還一邊嘀咕“這是金鏈子嗎?不是把誰家拴狗的銅鏈子摘下來戴上了吧?”
對於來自各界不當言論,黃書郎嗤之以鼻。羨慕就說羨慕!買不起就說買不起!明顯他們就是羨慕嫉妒恨。我是個有格調有品位的男人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人力車將黃書郎拉到了杜公館。在一群阿諛奉承聲中,黃書郎來到了客廳。萬大總管去請杜先生了。杜先生剛剛在書房會客。功夫不大,杜先生跟一個軍人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軍人歲數不大身材挺拔軍銜少校。再看長相瓜子臉大眼睛高鼻梁一看就是個帥小夥,一身國民革命軍軍裝穿在身上倍顯精神。杜先生帶著小夥走到黃書郎的身邊做著介紹。
“哈哈哈哈!賢弟啊!你這造型頗具新意啊!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位青年才俊。這位是淞滬警備司令部的張景芝張參謀,這位是我的小兄弟黃書郎黃老弟。你倆都是年輕人,思想上比較接近以後可以多多走動多親多近啊。”杜先生看見黃書郎脖子上的大金鏈子頓時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你好!張景芝!”張景芝率先伸出手來。
“你好黃書郎!”黃書郎伸出右手兩人互相握了一下手。可緊跟著張景芝的話氣的黃書郎三屍神暴跳。
“黃書郎黃鼠狼哈哈!這名字起的可真有意思。”
“嗯!您的名字也很好記啊!張景芝景芝白乾嗎?”黃書郎立馬回懟道。
這一針鋒對麥芒的交鋒讓屋裡的氣氛有些壓抑。張景芝率先打破僵局。“杜先生黃兄弟"在下軍務纏身不能久留。今日遇見黃兄弟實屬榮幸,待改日為兄設宴為今日之孟浪賠罪,萬望兄弟屆時蒞臨啊!”
“哪裡哪裡都是玩笑之言萬望張兄不必介懷。既然張兄軍武在身,兄弟我就不留你了。改日改日啊!我做東我請張兄。到時候張兄可一定要來啊?”黃書郎借坡下驢畢竟這是在杜公館。不能駁了大哥的麵子。花花轎子人人抬嘛!人家給麵子必須兜著啊。
就這樣張景芝張參謀告辭離開了杜公館。杜先生看著黃書郎笑著說道。“你啊你啊!還是年輕啊,叫人調侃幾句就忍不了啊?我跟你說這個張參謀你最好能交好啊!此人身後背景極為深厚。這可是位能直奏天庭的人物。”
“是嗎?管我吊事!我又不指著他吃飯。居然敢取笑我?今個也就是在你這要是換了個地方你看我怎麼收拾他。”黃書郎根本不理杜先生的好意。
“你啊你啊!叫我說什麼好那?聰明的時候絕頂聰明,可糊塗的時候那是真糊塗。算了不說你了!你自己以後好好悟吧!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對了!這是最近在哪發財了啊?這麼粗的大金鏈子都戴上了啊?今個過來乾嘛?”杜先生笑著調侃著黃書郎。
“嘿嘿!發點小財!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今天過來是給大哥還錢的!”說著黃書郎掏出本票遞給了杜先生。
杜先生接過來看了看順手放在桌子上。“這麼快就有錢了?看來這次你收獲不小啊?下次有這樣的機會你也帶帶大哥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