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黎挽月醒來時想到昨晚和阿璿的約定,心中便是抑製不住的雀躍與歡喜。
侍女小蘭在給她束發,看著她臉上的笑意便笑道“小姐今日的心情好像很不錯呢。”
黎挽月聞言摸了摸臉頰,有些赧然“有嗎?”
“從起床時您就一直在笑。”小蘭揶揄道。
隻要不是個眼瞎都看得出來她有多開心。
黎挽月望著窗外的花枝,已然有些迫不及待了,隻催促她道“不用梳的太複雜,簡單些便好。”
“好呢小姐。”
“對了,翠翠,今日的早食叫小廚房的人多做一些,待會拿到霖秋院去。”想起這一茬,黎挽月揚聲吩咐門外的侍女翠翠。
“好,我就去。”
終於梳好頭發,黎挽月便迫不及待的帶著兩個貼身侍女出門了。
她腳步輕快,背影也透露著滿滿的歡愉。
院中的侍女望著她遠去的身影,不由感慨“小姐看起來沒那麼死氣沉沉了。”
“是啊,氣色看著都好了許多。”
“扣扣扣。”芊芊素指微曲,輕扣著雕花門扉,黎挽月站在門外等候著。
還在洗臉的阿璿聽到聲音,立即一臉欣喜地道“肯定是阿月來了!我去開門!”
她丟下帕子,急匆匆的跑去開門。
鈴蘭看著她的背影無奈搖搖頭,將盆裡的帕子拿起擰乾。
院門打開,迎麵便是黎挽月,她就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宛如江南煙雨中的垂枝楊柳,娉婷嫋娜。
她彎起嘴角,對阿璿莞爾一笑“阿璿,我來了。”
阿璿恍惚了一瞬,感覺自己被迷得暈暈乎乎的了。
她捂住胸口恍恍惚惚地將院門拉開,側身讓她們進來。
阿璿揚起笑臉“你來到好早呀,我才剛洗完臉呢!”
“抱歉阿璿,是我來的早了,那下次我遲一些來。”黎挽月看著阿璿還沒來得及梳的頭發,有些後悔自己來得太早了。
害得阿璿如此急忙。
阿璿就是隨口一說的,但是黎挽月卻是當了真,看她的眼裡多了幾分歉意。
見她這般,阿璿便挽住她的手臂,很是真誠的說“沒關係的,早一點遲一點都可以的,我們是朋友啊,朋友是不需要計較那麼多的!”
黎挽月這般模樣太過於小心翼翼了,甚至是有一點卑微,阿璿都有點心疼她了。
明明是豆蔻年華,正是活潑鮮妍的年紀她卻活的如此小心翼翼。
拖著羸弱的身體,深受寒毒的折磨,隻能苟延殘喘一般地活著,就怕自己哪天死在了寒毒之下。
黎挽月的手很涼,因為寒毒的緣故,她的身體溫度常年都是低於正常人的。
可是她現在卻感受到了從阿璿手上傳來的溫度,是暖融融的,像陽光的溫度。
她望著阿璿染著笑意的眼睛,驀地彎彎起眼眸,笑容燦爛“對,我們是朋友。”
將人帶到房間裡,阿璿讓黎挽月先坐一會兒,她的頭發還沒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