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郎額角冷汗溢出，眼睛看到的畫麵在腦海中久久不散。
那到底是什麼攻擊啊？
殘破的緣一零式零件零零散散地散落一地，一把老舊的日輪刀從體內掉落了出來。
小鐵一臉的沮喪“啊！我的緣一……”
他話沒能說完，黑死牟淡淡的聲音響起。
“不及緣一萬分之一。”
黑死牟一臉平靜地放下虛哭神去。
“咕唔~”
寂靜夜間，一道不爭氣的咽口水聲音響起。
聽到黑死牟的聲音，小鐵才想起眼前還有個怪物，不由得癱坐在地，渾身顫抖不止。
怪……怪物……
注意到身旁的動靜，黑死牟緩緩轉過身來。
無一郎精神瞬間緊繃，剛到手的新刀還沒來得及適應，便一臉正色的嚴陣以待。
無一郎的眼角餘光微微打量著手腕，身體又在無意識的顫抖。
壓迫感好強。
這個怪物……要認真了。
無一郎強行克製著身體的恐懼，壓低聲音道“快走開。”
小鐵倒想走，但是雙腿完全不聽使喚。
好在黑死牟的氣勢隻是針對性的壓給無一郎，並未理睬兩個鍛刀人。
小鐵隻是因為多看了一眼，才導致身體被恐懼壓製。
鐵穴森還能行動，連忙朝著小鐵一陣小跑，一手將他拎起打算開溜。
……
黑死牟突然望向遠方。
嗯？
玉壺的氣息……消失了？
被誰乾掉了嗎？
同為上弦之鬼，眾鬼身上都具備濃厚的鬼王之血，即使身隔較遠，感應也不是問題。
看樣子不能再磨蹭了，得先完成無慘大人的命令才行。
無一郎的視野中，黑死牟突然動了。
好快！
眼睛跟不上！
儘管無一郎已經繃緊了神經，但完全看不清黑死牟的動作。
攻擊要來了嗎？
是哪邊？
一道勁風擦肩而過，無一郎眸子微微睜大。
“不好！”無一郎麵色焦急地朝身後看去。
黑死牟的背影跟鐵穴森的背影相重合，虛哭神去高高舉起，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劍技，僅僅隻是宰殺牛羊般的手起刀落。
“住……”無一郎下意識開口，他已經本能的反應過來了。
他的速度完全來不及。
實力上的差距讓他根本沒辦法從這怪物手中保護其他人。
之前隻是因為這怪物不曾搭理，真要動起手來，他隻怕都已經死了無數次。
無能為力。
這樣的詞語出現在無一郎腦中。
在這個瞬間，時間仿佛慢了下來。
他腦海中好像回憶起之前的事情。
是在……跟鬱子的戰鬥中。
他問“為什麼我沒辦法覺醒斑紋？是你的方法不對嗎？”
緊接著，鬱子露出一個說不出是好笑還是無奈的笑容。
“有時候心態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呢。”
無一郎歪了歪頭“什麼意思？”
在他問出這句話後，鬱子的臉上出現一絲愁容。
“等你真正麵臨危險的時候，大概才會明白吧，就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
有點礙眼了。
站在絲毫沒能察覺，仍然悶頭往前跑的鐵穴森身後，黑死牟麵無表情地揮刀砍下。
下一刻就能看到鮮血四濺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