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戚家來的會是何人。
虞黛映瞧著祖父的信,可厚的一封了,還是多瞧了一遍。
想著戚家,不由得甚是期待。
戚家同祖父祖母一樣,幾十年不曾踏入皇城半步。
這次竟然會一同來皇城。
“祖父信上是沒說,戚家會來皇城,可他們這會兒正在弘農郡戚家呢。”
“要來皇城,他們定然會一起,不知道是戚家的長輩來皇城,還是表兄來。”
“我想著,還是表兄來。”
戚家既然早不入仕途,歸隱弘農郡,若是忽然有長輩來皇城,必然引來諸多猜測。
他們最不愛摻和這些了,就喜好清靜,一心隻讀聖賢書。
可戚家的人要來皇城,縱然是小輩,也要引起些轟動了。
“郡主,屬下覺得興許會是大表公子來,戚家時隔多年再入皇城,怎麼也該是有地位的年輕一輩來。”
侍衛瞧郡主很欣喜,知曉郡主很盼著見到戚家人,也高興道。
“況且還是皇長孫殿下給戚家寫的信,請戚家人來皇城,必然就是大表公子來了。”
“嗯。”
虞黛映也是這般想著,想著大表兄,不禁愉悅笑了笑。
看著手上的信,忽然想起來什麼,朝著書案走去,研墨執筆,攤開宣紙,飛快落筆幾行。
頗為滿意地裝進信封,遞給侍衛“送到浮光寺吧。”
話落,瞥了外麵黑沉沉的夜色,虞黛映壞壞一笑“重重敲門,一定要趁著夜深人靜,將信親自送到住持的手上。”
“記得讓住持給本郡主寫回信,我不喜歡沒有回應的信。”
“是!”
侍衛瞧著郡主好看的眉眼間儘是調皮的趣味,不禁啞然失笑,還是重聲應下。
郡主這般吩咐,他自是要照做。
將門中人的重重敲門,這力度可不好掌控。
住持要是不罵罵咧咧被吵醒,還能是將門的敲門嗎?
“屬下這就快馬加鞭去浮光寺。”
“嗯。”
虞黛映見侍衛疾步出去,都能想到住持收到信是何等神情了,他今晚必然是不能安然入睡。
可她能呀。
知曉住持會哭鼻子,她就更能美美睡覺了。
這會兒皇家狩獵場營帳的燭光,也隨著最後一盞燈的熄滅,沉入幽深的黑夜中。
深夜的冷風蕭瑟,整個狩獵場卻透著股安謐。
唯有很遠處的浮光寺,響動著暴怒的大罵聲,隨著晨曦降至,怒罵聲還越湧越高了。
若非清晨寺內的鐘聲渾厚,還壓不下去分毫。
皇家狩獵場,此刻也傾動著兵部悠揚激昂的號角聲,入耳甚是神清氣爽。
今日乃皇家狩獵的最後一天,誰人不是興致勃勃上山狩獵,唯有還睡得正香的虞黛映。
眾人沒瞧見虞黛映來狩獵的身影,也是習慣了,可瞧著策馬手持弓箭的皇長孫殿下,卻是震驚不已。
殿下,竟然真的親自來狩獵了?
不對,是殿下竟然能策馬揚鞭?
剛剛那一閃而過的雋逸身影,若非腰間那塊麒麟玉佩實在太過矚目,他們都要以為是哪家將門的少年將軍。
誰能想到會是一貫嬌弱的皇長孫殿下呢,這哪裡還有往日病怏怏的虛弱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