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裡可以泡溫泉啊。】
【舒服!】
洛慕和一昕幾乎同時從溫泉出來,又不約而同地伸了個懶腰。相視而笑。
一昕的緋紅色長發裹在頭巾裡,身穿寬鬆的淡藍色浴衣,這樣的打扮可不多見,彆有一番風味。
慢慢的一昕的笑容變得誇張。她問洛慕
【剛剛浸潤過的軟糯而富有彈性的皮膚,要不要摸一下?】
【你好好想想這裡什麼地方!我的好妹妹!】
【這裡沒人。我的好哥哥。】
是不是因為泡溫泉太舒服才導致一昕沒察覺到女仆的存在,洛慕撅起嘴指了指走廊的拐角處,她才發現剛才那個給他們帶路的女仆就靜靜站在那裡,像個幽靈一樣,無聲無息。
【彆再從言行話語中露出不該有的破綻了。兄妹就該有兄妹的樣子。】洛慕對一昕耳語,讓她謹記在心,同時悄悄把手繞到後麵掐了一下她腰上的贅肉。
洛慕在她耳邊又輕輕囁嚅【確實軟糯而富有彈性。】
轟地一記上勾拳。
洛慕順勢後仰倒地。
輪到一昕對洛慕耳語了【兄妹就該有兄妹的樣子,我會扮演好對哥哥時不時的性騷擾表現出強行而厭煩的妹妹的形象的。是吧,哥哥。】
哥哥兩個字咬字很重,他倆又相視而笑,雖然一昕和洛慕的相遇才短短幾個月,但洛慕卻隻有在她身邊才能放下所有防備、拋卻所有思緒。
仿佛一昕是和自己度過漫長歲月的伴侶。
突然,與女仆所在位置相反的方向,傳來到了憂傷,遼遠的歌聲。好像是在哼唱什麼曲子。
來源是······走廊的儘頭。
洛慕和一昕順著走廊摸索過去,循著歌聲的傳播軌跡一路走去。
但始終無法聽清楚她在哼唱什麼。
像是民謠或者是什麼鄉村音樂。
他們繼續循著長長的走廊走去,牆上的老式燈散發著生命最後的僅剩的光亮,拖鞋踏在木板上的吱吱的聲音在寧靜中回旋,一昕小心翼翼地跟在洛慕的後麵,終於走到了長長的走廊儘頭,他們看到的是一扇不起眼的小門。聲音就是從這裡麵傳出來的。
洛慕伸手想去開門,一昕阻止了他。
【這不太好吧?突然開門進去。而且聲音判斷,這可是女生的房間,這是很失禮的事情。】一昕弱弱地說。
【也是,但我們尋聲而來,我想看看到底是誰在唱如此憂傷的歌。再說裡麵可能是以後的同事,早點認識不是更好嗎?】
【這也不是不好。】一昕給洛慕使了個顏色,告訴洛慕他們身後跟著一個女仆。
【哈哈,我有分寸,不會做出給彆人留下不好印象的事的。】
一昕露出了明顯的嫌棄的眼神。
洛慕把手放到了門把手上,轉過頭去確認女仆的反應,她神情姿勢都沒變。好像並不會阻止我的樣子。
但洛慕還是把手拿開,敲了敲門。
還沒等洛慕開口,裡麵傳來了愉快的聲音,像是等待著誰歸來,終於等到時喜出望外的樣子。
【哥哥你來了嗎?】
她似乎在等她的哥哥。洛慕順勢不做應答,推門進去。
【今天有什麼菜呢?有我最愛吃的香菇雞···湯嗎?】
但當洛慕完全現身在她麵前時,她的臉上露出失望和疑慮。
不過她似乎也看到洛慕身後的女仆,所以這個疑慮也沒持續很久。
但不管怎麼說,從洛慕敲門的那一刻起,歌聲就戛然而止。
留給現在這個空間的隻有無限蔓延的沉默,看到了她本人之後,洛慕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溫柔的,又柔弱甜美的少女聲線再次傳入了洛慕的耳朵。
【請問你們是?】
眼前的這個少女,穿著整齊的純淨白色睡衣,披著一席略顯厚重的卡其色披肩。金黃的長發自然垂下,水藍色的瞳孔在那憂傷的眼睛裡,像是一個縮在角落觀察世界,鼻子挺拔如亭亭玉立的少女,生得姣好,再是那微微分開的雙唇,透露著慘白的病態的顏色。唯一可見的肢體的皮膚是她的雙手,像是祈禱一樣地放在胸口。也許是因為我們的突然出現,而在保護自己。她就這麼,躺坐在一張歐式實木床上,眼神平靜而非疑惑。給我一種奇妙的感覺,感覺她並不在乎留在這裡的屬於自己的一切。就算把洛慕他們當作強盜,她也做好了安然離去的準備。
房間也收拾的十分整齊,整個房間布局簡單而整潔,每天精心打掃才會是這樣一塵不染。房間有個朝南的陽台,上麵有一些盆景,想必明朝若是陽光明媚,光亮必會充滿整個房間。但現在是黃昏,落日的餘暉也已經漸漸消散。昏暗的房間,臥病的少女,而洛慕不曾知曉這個少女的一切。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恐怕在自己了解她之前,她也會像這斜陽沒入北山。
回到房間布局,裡麵是一個衣櫃,就在們一側靠牆角的地方,然後衣櫃旁有一張小桌,胡亂擺放著幾本書,唯獨這個顯得突兀,好像這些書不是這個房間的東西,不是屬於這個女孩的東西。它們應該被擺放地更加整齊才對。她的床邊上地兩個床頭櫃,左手邊的長頭櫃上上麵有一盞小燈,燈下有一本厚厚的書。右邊的床頭櫃上則是乾乾淨淨啥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