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在嗎?一昕,你們在的吧?開門!突擊檢查!】
瑪麗敲響了洛慕房間的那扇死氣沉沉的門。
【大中午的在睡覺嗎?我們可是要進來了。】
瑪麗不罷休地在門外喊道。不知道為啥從她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憂愁和陰霾。明明上午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或許這就是樂天派的魅力吧。
【進來了喲。】
【不太好吧。】克勞德阻止他,【這是他倆的私人空間···】
可瑪麗卻不管這些。徑自推門進去。
【啊啊···】克勞德單手扶額說道,【真沒辦法。】
【敬禮!】瑪麗一本正經地說道,【瑪麗二等兵參上!打擾了!洛慕司令官!您在嗎?】
克勞德一臉無奈地也隨著瑪麗走進屋內。
屋子簡潔明了,一張書桌,一支筆和幾張紙靜靜地躺在那裡。陽台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貪婪地享受著陽光。一頂小圓木桌,未吃完的早點和早已冷掉了的牛奶散發著並不好聞油膩的氣息。幾張木椅整齊地依偎著小圓桌。裝飾著五色琉璃的窗子虛掩著,從縫隙裡溜進一縷陽光,灑在格格不入的粉色床單上,同樣粉色的被子整齊地疊好,兩個枕頭也整齊地放在一邊。
【真是太整潔了。】克勞德感歎著。
【洛慕司令官!這裡是瑪麗二等兵。聽到請回答!】瑪麗還很好地沉浸在自己的角色扮演裡。即使這房間並沒有大得能藏住人。隻需稍稍左右張望便可將屋內的角角落落收入眼底。
【衛生間。check!沒人。陽台。check!沒人!冰箱。check!沒人!床底。check!沒人。窗沿下。check!沒人】
瑪麗仔仔細細盤查了各個可能藏人的地方。即使她知道洛慕不是那種會藏起來的人。
【克勞德······】
【怎麼了,瑪麗·····二等兵。【克勞德附和道。此時他剛剛拿起桌子上的那張紙。
【或許我是受到了蠱惑,我感到一陣強大的眩暈,接之是憤怒,到悲哀,以及寫這些的冷靜。我的情感是不可捉摸的,他人不該為此冒險。我知道,很多承諾和約定當做一場夢才會開出美麗的花朵,有些事情必須我自己去處理。無論是誰看到了這張紙,希望你們理解。一直以來承蒙關照了。希望永不再會。】
【報告克勞德下士!沒有發現!】瑪麗搜完屋子說道。
而克勞德也讀完了洛慕留下的告彆信。
【瑪麗···彆這樣了。他們已經走了。】
說罷,瑪麗再也繃不住了,使人開朗的精靈一下子飛散了,她帶著哭腔說道【我真是個笨蛋,虧我還想著能逗逗他們開心。】
瑪麗並不反對洛慕這樣的決定,其實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但沒有想到他走得這麼快,連一句告彆都沒有。
【看來他還是老樣子,不肯信任我們啊。】瑪麗為此事實感到惋惜。
【為了見證他的命運,為了撥開他命途的迷霧,明明我們下了這麼大的決心,即使為此殞命······小慕,一直都是在黑暗中獨行的人啊。】
克勞德抱著瑪麗,傾聽著她的抱怨和發泄。桌子上的紙也已經被他捏作了一團。他的心情和瑪麗是一樣的啊!
【克勞德先生,請讓吾也一起去。】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克勞德懷中的瑪麗停止了啜泣。兩人立馬朝著聲音的來源抬頭看去。隻見橙子在門口亭亭玉立,端莊優雅,黑晶般柔亮順滑的長發披在肩頭,簡直就像畫中仙一般。
【橙子小姐?】
【吾,要去。】她的音量並不大,卻擲地有聲,神情和言語間透露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場。而且全然沒有剛到來時句尾會帶上“魚說鳥說花草樹木說”那樣畏畏縮縮故意逃避的口癖。肅穆而大方。
【去哪?】克勞德擠出一抹耐人尋味的苦笑。顯然他在橙子麵前想裝傻。
瑪麗欲言又止的神情也體現出她的猶豫不決,隻好試探性地問道【橙子,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看似柔弱的橙子在此時卻顯得格外強勢,她跨入了洛慕的房門,不緊不慢地朝著兩人走來。
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桌子麵前,橙子拾起那團被克勞德捏成一團留言,把它攤平又細細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