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一點點。你徹底恢複之前我不會走的。】
【緹···】
【是,我在!】她握緊了我的手,溫暖,柔軟的觸感我至今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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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痊愈了,緹卻倒下了我知道我犯下了我一生中最大的錯誤,就是彌留在自己的感恩和沉溺在自己的情感之中。我留下了緹,她再也無法離開了。在一切還能挽回之前,我沒能救她。】
他已經淚流滿麵了,雙手撫麵,說話也變得哽咽。
【我沒有注意到,她身上的靈力流完全消失了,就像是被這森林同化了一般,終於,反轉開始了。】
【反轉!是的,這就是我不阻攔你們的原因,一旦你們在這裡滯留太久,靈力流將會逐漸流失,完全消失的時候你們就會像現在的緹一樣了。】
【什麼?】
【反轉一旦開始就不會停下。這是一種詛咒、對於虛弱的人來說,這是致命的,不可逆轉的。】
【你們沒注意到這座森林一直在經曆著反轉。上下,左右,生命與非生命,完整和殘缺,生與死······就連雷米雷亞大人也無可奈何的顛倒反轉。】
【這也是經曆過緹的事我才知道的。在此之前我都不以為意,隻因我是原住民,而緹則是個無法適應的外來人,她為了照顧我不得不離開這方隔絕天地,去森林尋找食物。等到緹身體發生變化,我驚慌之中立馬把她送了出去,可是她沒變回來,每天嗚額嗚額叫著。我在外界停留的時間長了也不得不回來。同時我也隻能把她帶了回來,看著她一天天地衰弱下去,變化下去,我毫無辦法,這都是我不成熟的錯。我生來就無法離開這片森林,而緹,她生來就不該和我相遇。】
【先是經曆多次反轉而情感解體,智力退化,身體退化,最終變成了不成人樣。】確實,在我看來,緹像海豹,有短短的尾巴。有兔耳,有兩隻短腳,有蹼,像海豹一樣的嘴巴,眼睛裡不知有什麼感情。背上毛茸茸,肚子光滑,長得不是很嚇人,反而有點可愛,若是原本存在這樣的生物的話。有點感傷。
【西索利亞鬼惑穀(西索利亞森林),包括之前的瀑布,以及後麵你們要去的石陣,湖泊,都是在拒絕,排斥著所有妄圖靠近的外來者。】
【而我當時卻什麼都不懂。一千年來我對這反常的一切都習以為常。直到虛弱的緹將她眼中鬼惑穀告訴我。】
【但是,反轉什麼的,我們怎麼會沒有觀察到?】黑洛插嘴道。
【清晨太陽升起的時候,每日,都在發生這樣的演化,不過,若是靈力流還在,就不會產生影響。不過,三天內,你們沒有離開的話。。隨著時間的延長,你們的靈力流就會逐漸被森林給侵蝕,同化。越來越虛弱。最終···】
【即使這樣。】黑洛打斷他,【但我必須要前往第二靈域。】
【我知道,】鹿角也打斷他,【所以,儘管我是森林的守護者,我也不會阻攔你們,不會浪費你們寶貴的時間。隻要你們能幫我一個小忙。】
一怔。
【明天我們就會離開。】克勞德說,【至於幫忙的事還請您直說。】
一陣沉默,鹿角蹲下來溫柔地撫摸著緹的腦袋,
緹好像很舒服,嗚額嗚額地叫著。雖然是那樣的樣貌,但能看出她很幸福。
然後,鹿角擦掉了自己從臉頰滑落的淚水,轉過身來,眼眸裡閃動著淚光。完全沒了自己的形象,像是一個乞討者一樣,央求黑洛。
一字一句,直插心頭,
【幫我。殺了緹!】
上述,出自我口,記錄於本。
本人魔靈通伊,箱庭第七紀三百八十三年十月六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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