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那時候答應你們的麼?”
他開口間伸手一揮,一個小桌子,還有幾大壇酒被他拿了出來,
幾女見此美眸一亮,真的一亮,
“你說的難道是那日你答應我們的事?”
“是的。”
白煌點頭,邀請幾女坐下,他伸手親自給幾女斟滿了酒,
“今日我來兌現諾言,給你們講故事,講一講白家天子的故事,”
“真的?”
幾女真的開心了,甚至有點不敢置信。
白煌要坦白了?
她們等這一天,真的太久太久了。
她們是白煌的女人,哪個不希望知道白煌真實的一切?誰願意白煌的喜怒哀樂都與她們隔著一層迷霧?
她們是不夠優秀,身份也算得上低微,跟白煌比不了,但在與白煌的感情裡,她們應該是平等的。
白煌不在乎這種差異,因為他很感謝幾女對他的感情。
白家更不在乎這種差異,隔仙海大族認知裡的血脈一說,在白家根本就不存在。
不管你是誰,任憑你使儘渾身解數,你都稀釋不了固執如魔的白血,他們為何要在乎?
今日,這個男人說要兌現諾言,她們終於要如願了麼?
“既然是這般大事,那我也想聽聽。”
突然,白玉京大門前另一頭走來一道身影,銀衣,絕美,眉心月牙兒亮晶晶。
月凝寒。
“那得看你酒量如何了。”
白煌給她斟酒,笑眯眯開口,
“我這故事,可下酒的很。”
“儘管道來!”
月凝寒擺手,有一股灑脫氣概。
“好。”
白煌點頭,想了想後開口,
“我以前經常跟一個老頭子這般喝酒,就用這張桌子,我坐這邊,他坐那邊。”
說著話,白煌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說到自己時,他眸子平靜,平靜到讓人心顫。
“那個老頭子經常躺在棺材裡,我打記事以來,他一直以棺材為伴,那個古老而破舊,狹小又黑暗的空間,似乎就是他的一切。”
“後來,多了一個我,他教我躺棺材,讓我在棺材裡修煉,那個棺材,成了我二人的家。”
此話一出,幾女已經傻眼,躺棺材裡修煉?以棺材為家?
怎麼還有這樣的事?
“他教我殺人,每天都要殺,好人壞人我都不知道也沒有辦法去分清楚,但就是殺,我不知殺了多少人,後來,我麻木了,變得殺人不眨眼,我殺人,比九天酒館食肆的婦人切菜還要熟練。”
“我不知道是怎麼出生的,也不知道我是誰的骨肉,對於我的父母我沒有一丁點記憶,我也沒見過他們,我睜眼看到的第一個東西就是棺材,第一個人就是那個老頭子,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人,在這之前,他讓我記住一點,”
說到這裡,白煌飲下第二杯酒,
“他讓我記住,我是白家人,更是白家天子,我將來,要比所有人都厲害,要比所有人都耀眼,除此之外,我沒有第二條路。”
“我的人生沒有選擇,我隻能按部就班的按照他的路來走,他說他為我計劃好了一切,他要親手把我送上諸天之巔。”
白煌飲下第三杯酒,眼神出現一絲恍惚,
“我很小,哪裡知道什麼諸天之巔,但我沒有選擇,他也不允許我選擇。”
“他說天下皆魔,世事皆險,人心皆惡,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說讓人尊重,不如讓人恐懼。”
“怎麼恐懼?殺!殺到他怕,怕到骨子裡!怕到靈魂最深處!”
“他說一切手段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能達到目的,那就是上上之策。”
“他說誰阻攔你,那就殺,天下人阻攔,那就殺儘天下。”
“他說不管什麼時候,活著都比善良更加重要。”
“他說小子你要記住,除了彆人的血與骨,沒有任何東西能幫助你萬人之上!”
“他說寧可我負天下人,也彆讓天下人負我。”
“他說…………”
“他說了很多很多,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話語,都在日複一日中刻進了我的骨子裡,我對這個世界所有的認知,幾乎全都被他定格。”
“我沒有睡過覺,沒有合過眼,我除了殺人就是在修煉,修煉成了本能,殺人殺到麻木。”
說到這裡,幾女已經泣不成聲,不為彆的,她們覺得心疼,疼的厲害。
都是白煌一個人喝酒,她們一口都喝不下去,這故事下酒,下的其實是白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