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彼岸皇雪,他叫白焰。”
“孩子,你……”
“你還記得我們麼?”
“哪怕,有一點點印象。”
女子終於還是開口了,她忍不住了,她依照祖上所言,這麼些年來從沒要過子嗣,她把所有這方麵的心思,全部寄托在了這份虛無縹緲不知結果的緣分上。
白煌緩緩搖頭,沒有說話,
他不想對這兩個人撒謊,但也說不出平時那些冷漠無所謂的言語來,搖頭似乎是他微不可察的柔和。
女子小臉一白,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徹底沒了,她小手下意識的往後摸索,似乎想要抓住依靠。
男子歎息,抓住女子的手,他很沉默,一句話都沒說。
“但我身體內有你們的血,有你們的氣息,已經深入靈魂,無法抹去。”
白煌繼續開口,聲音很輕,他似乎在儘力讓自己變得溫和,拿出了僅剩的全部溫柔。
“我得知了那些事情,那時奄奄一息的我,被你們滋養,賦予新生,你們也因為我,一生未育。”
“在回白家之時,我一直在猜測你們的模樣,也一直在思考該如何麵對你們。”
“可我沒有答案,因為我沒有記憶。”
話說到這裡,白煌停嘴。
是的,他難以做出決定,暫時放置,順其自然,這是他的想法。
女子紅了眼眶,她這般人物,怎麼可能聽不明白白煌的意思,她知道白煌已經在儘力平和,但她依舊忍不住感傷。
“孩子,娘親……我都懂,我都明白,我知道你這些年的苦。”
白煌搖頭,他不喜歡彆人說他苦,在說到這個話題時,他很堅定,直接給出答案,
“我不認為我過的苦,比起我得到的,那些苦又算得了什麼。”
“白家不曾虧待過我,老棺材是,你們二位也是,我真的沒有任何怨言。”
是的,他就是麻木了,他的淡漠,不僅對外人,也對自己。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
“都怪我,我忘了煌兒已經是個男子漢了,是白家的男子漢。”
女子笑了笑,在與白煌的談話中,她一直在無條件的妥協讓步,白煌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她再次向前兩步,輕柔開口,
“孩子…那我……我能抱抱你麼?”
這是一個苦候了許久歲月的“娘親”再簡單不過的請求,但她很忐忑,而且沒有底氣。
白煌皺眉,下意識就要拒絕,但他忍住了,因為他的潛意識,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太拒絕眼前的這對“陌生”夫婦。
親情,可能是唯一不用修煉就能超越任何物質的東西。
血脈靈魂裡的親近相連,是斬不斷的,比任何道法神通都要無解。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但他向前走去。
他抱住了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忐忑不安的女人。
“嗚嗚~~~………”
女子狠狠一愣,瞬間哭出聲來,她這輩子輝煌過,耀眼過,唯獨沒有這般脆弱過。
這個孩子簡簡單單一個動作,破了她所有的防。
男子也是一愣,眼神微顫,但依舊選擇沉默。
很簡單,他是男人,是白家的男人,更是白家的家主。
一個短暫的擁抱,似乎融化了很多隔閡。
女子抹了抹眼淚,露出笑容,她開心了很多,開始活潑了起來,
“孩子,你的名字是我們給你取的,嘿嘿……你還滿意麼?”
她似乎在扯一些閒話,但就是閒不住,即使已經為人妻,為白家主母,她本性還是活潑的,在外人麵前典雅高貴,在這兩個男人麵前她像是一個小女孩一般。
“日出太白,煌煌而升。”
白煌開口,
“我聽說了。”
“也很喜歡。”
女子笑了,看著白煌,
“其實你這名字還有個含義,煌兒要不要猜猜看?”
白煌略微思索,而後開口,
“取自焰與皇。”
他無語,這點小把戲他怎麼能猜不出來。
“哇哦!”
彼岸皇雪驚呼,拉著白焰手臂搖晃,
“焰子你看,煌兒他真的好聰明哦!這都猜到了!”
白煌…………
白焰嘴角一抽,
“能不能先彆叫我焰子?我不要麵子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