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煌很狂,言稱要請天主赴死。
但他此時確實有狂的資本,他身處琉璃之光中,血光不能近他身,更彆談傷他或者吃了他了。
似乎有種先天不敗之感。
天殺天主多次試探後歎息,他覺得自己或許真是睡的久了,脫離了時代。
這個小輩,實在是讓他懷疑人生,他的神魂力道不比白煌弱,卻差在了等級上,白煌的力量,他總覺得比他的要更加高級。
他今日以低級吞噬高級,難度真的很大,常理,並不是誰都能輕易顛覆。
有那麼一瞬間,他恍惚覺得自己吞噬白煌的舉動是在逆天而行。
他麵對的不是人,而是一片天。
確實想不通,但事實就是失敗了。
沒辦法作為,可不就是失敗了嗎?
白煌站在那裡給他咬,他咬不動能有啥辦法?
他想走了,這沒法玩,純粹屬於浪費時間。
但是白煌自然不會答應,既然來了,那必須得脫層皮,留下點什麼才行。
琉璃之光已經遮天,血光反而被逼在了角落成了防守的一團。
“天主大人似乎怕了?”
白煌搖頭,言語依舊帶著誅心之意,無時無刻,他都在插刀子。
他看似隨意,但對付這種人物,他自然要認真。
“這可不是好兆頭,您這般在晚輩麵前退怯,您就沒考慮過晚輩的感受麼?”
“晚輩會瞧不起您的。”
天殺天主聞言沉默,而後搖頭開口,
“我天殺活的時間不長,卻也不算短,我用那一輩子隻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承認一開始輕視了你,但我自問有些悔過的資本。”
“你也不用以言語激我,我不是小孩子,有優勢就往死裡弄,沒優勢就早點脫身,這道理,我想我比你懂的更早。”
“我想走,你留不住。”
他說話間捏出印訣,下一刻,一道血色虛影出現在他頭頂。
那是一盞燈,燃著血色火焰。
它灑下光芒,要在琉璃光中開一條路接天殺天主出去。
白煌以前不認識,但現在他認識這東西。
當年它在仙妃手裡時是五彩,儘管現在成了血色,但白煌能認出來。
此燈名長明,長明而長命。
他記得這句話,這是仙妃那時親口所言。
這盞燈,於那位溫柔女子或許無用,但絕對是天殺天主最大的底牌。
因為這東西,是天造!
就算不全,那也是天造。
他雖然未見天殺天主的複生過程,但他幾乎肯定就是這東西的功勞。
天殺天主說他有悔過的資本,那確實是有的,拿著這東西,與掛有何不同?
“實不相瞞,長明仙妃對你的重視連我都有點嫉妒了。”
白煌低語,看著那盞燈,語氣莫名。
“時代過遷歲月荏苒,她的光芒其實一直照耀著你。”
“我在思考,你憑什麼能得到這種恩賜?”
天殺天主聞言搖頭,看著那盞燈,他的聲音也輕柔下來,
“我不想與你談論仙妃大人,你看到了一些,當知曉我對大人的情感,此燈賜我,我一直都在用命守護,萬世萬代,不敢懈怠。”
“將它送我吧。”
白煌忽然這般開口,而且很認真,
“你把握不住的。”
天殺天主冷笑,白煌這話簡直是開玩笑,他理都不想理。
“走了。”
他轉身擺手,像是告彆老友,
“白煌是吧,我記住了,以後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