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仙土。
仙妃的號召力與影響力無疑是恐怖的,作為當年仙庭的最高精神支柱,她們曾是無數人心中的信仰,而最可怕的是,這種信仰並沒有隨著時間逐漸淡化,
正如她所言,她在或者不在,滄海桑田歲月荏苒裡,那都是她的時代。
這話一點也不假,後世所有的女子不管願意與否,全在她們的籠罩中掙紮存活,最高就是仙域十仙級彆,而十仙,可比不上仙妃。
十仙是夢,而九妃,在夢之上。
仙庭時代的具體細節早已無從考證,但還是有不少名字流傳了下來,那個時代也有十仙,她們個個驚豔絕世,比如瑤光星君,比如太陰仙君,比如太微天主,比如月神,再比如既是十仙之首又是帝洲第一仙的彼岸清歌,這可是當年帝洲第一個站出來明確要乾仙庭的絕世狠人,這些人物哪一個不驚才絕豔?
但太可惜,那個時代除了她們,還有這麼九個人,或許那本就是一種生不逢時的莫大悲哀。
後史有猜測,一個女子真要達到仙妃的高度,最起碼你得具備兩個硬性條件,
第一,你得有屬於自己的天造。
第二,你自身也得是天造。
天造加天造,無可匹敵的天眷道運與自身道果共同孕育到巔峰,這如同夢幻般的條件,是碰瓷仙妃這兩個字最起碼的前提。
而僅是第一個條件,就已經刷掉了後世百分百的妖孽,而這,還僅是後人猜測得來的標準。
很多人都猜測仙妃這種天道親子應該沒死,但她們總歸是已經沉寂下去了,再也不可得見。
而當仙妃真的入世,她對於時代的衝擊是毀滅性的。
此時天殺洲通天城,就正在遭受這種野蠻衝擊。
看著瘋狂的眾生,五女臉色嚴肅而凝重。
天族當年與仙庭的關係算得上微妙,名義上歸屬仙庭管轄統攝,但也有自己的話語權,除了主動完全融進仙庭的那些外,其餘都處於半遊離的狀態,她們誕於這種家族,生來優渥底子厚實,自然不至於與眾生一樣當場跪拜,但壓力真的太大了。
這個女人,真的不應該出來的這麼早。
墨玲瓏此時沉默了,不知在思索什麼,她的勢落了,但似乎並沒有太影響到她,而且她好像很有見識,篤定這女人就是仙妃之一,她真的很不同,知悉天殺知悉白煌,還知悉仙妃,有股壓蓋不住的風采。
“竟然是仙妃……”
白漓恍惚低語,隨即釋然,她再看了看那隻古獸,終於說出了她猜測近半天的結論,
“此獸,應是那傳說中的猙獰。”
“九災?”
姑射詫異,也釋然了,怪不得此獸專對著白漓動手,怕就是因為感知到了雨師氣息,這是和它同一個時代的氣息,都被先民記載在冊,是冊上“老朋友”。
老友相見,自然是照顧頗多。
釋然歸釋然,但壓力更大了,九災拿來當坐騎,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仙庭在太古時代之後,但仙庭時代幾乎沒有九災現世的記載,也從未聽說哪位仙妃騎著這東西,她又是哪裡找到的猙獰?而且猙獰這東西不是早就死了嗎?
難道這就是仙妃的天眷之力?
看到白漓道出自己坐騎的來頭,墨綠天衣看向她,良久後她開口,
“白家人?”
她依舊慵懶,說話時顯得漫不經心懶洋洋,
“怪不得有這等見識。”
白漓點頭承認身份,但也不敢倨傲,她很客氣,
“仙妃說笑了。”
“沒說笑。”
“我睡的是久了些,但還有些自知之明,可不敢與你白家說笑。”
墨綠天衣搖頭,說起白家,她似乎很認真,
“小妹妹也不必自謙,你能生於白家,同樣被天所眷,這等起步,自是前路寬廣,這一世應當有你一個位置。”
白漓一愣,沒想到這位前輩竟然對她有如此高的評價,這倒是真的出乎意料了。
開心確實是開心的,仙妃一言,自然頂過眾生萬千,她的神壇,怕是真要起來了。
於是她認真行了一禮,
“白家白漓,謝過仙妃提點。”
但墨綠天衣見她這架勢卻是有些疑惑了,她再度開口,語氣莫名,
“但你不像是白家人。”
白漓不解,
“仙妃何出此言?”
墨綠天衣搖頭,問了一句怪話,
“白家這一世,準備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