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安靜等待裡,時光總是晦澀,或是一瞬,或是許久,終於,空桑仙山來了動靜。
那是一條仙光大道,從空桑深處鋪來,頃刻便已經蔓延至仙山以外,仙光大道呈現蒼青色,伴著光雨晦澀高雅。
咚!!!
天音響起,在這肅靜裡極為刺耳,眾人默然抬眼,看向仙山深處。
那是一位生靈,自大道那一端款款而來,離得太遠,她看起來有些模糊,隨著她落腳,於是有漣漪蕩開,那漣漪被空桑仙山加持,傳到這裡時已經變得震耳欲聾。
神火境修士還好,沒什麼感覺,但那些通幽老大哥已經開始難受,那是一股大勢,夾雜著天威,直擊神魂與身軀,無孔不入,使出手段也難以抵擋。
他們心頭一凜,不得不低下了頭顱,不敢再直視那位生靈。
低下頭時,那股難受之感瞬間消失。
咚!!!
下一步落下,那位生靈近了很多,此時能看到,那是一襲蒼青天衣,而那股天威,已經威脅到了聖境修士,他們無言,默默低頭以示尊敬。
再下一步,她離得更近了,而天音更甚,仙境太爺爺們臉色複雜,最終心甘情願的低頭。
他們能感應到,這位女子如今不過小小神火境,但她使出了某種法門,那法門被空桑仙山加持,已經遠遠超過了原來的威力,這種能力,這種集空桑寵愛於一身的架勢,不是那位大人,還能是誰?
她似乎本就沒想著低調,而是很有張揚之心,她的身份本就可以讓她高枕無憂,但她還是使出了手段來,她不僅要讓天下明白她的身份至高無上,還要拿出真本事來證明這句話的真實性!
以名服人,以威壓人,兩者兼顧,她選擇了最直接最霸氣的歸來方式。
眾人胡思亂想間,她第四步已經落下。
咚!!!
這一步,她已然來到近前,非常清楚,這一步,整個空桑仙山都暴動了,威勢鋪天蓋地,如同天穹猛然砸落。
唰唰唰!!!
一瞬間,隱在模糊時空裡的那些真正大人物,那些超級巨頭都紛紛被逼迫現身,而且他們不能站在天穹,直接被大勢壓落下來。
這一幕,讓此地徹底無聲。
沒有一個人敢再抬頭,所有人都在默默使用神念探查,很快很輕鬆,沒有任何阻礙,他們便看到了,看到了這位生靈。
她著蒼青天衣,除此之外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裝飾物,青絲隨意散亂著,她似乎從來沒有認真收拾過自己,但即便如此,她依舊驚豔了所有。
容顏,身姿,氣質,每一寸每一縷,都是天地最費心費力造出來的絕世尤物。
完美到極致,完美到絕巔,即使最挑剔的男性也難以在她身上找出細微瑕疵來。
渾然天成,完美無瑕。
沒有任何遮掩手段,她毫無顧忌大大方方顯出了仙顏,也或許對她這樣的人來說,本就無所謂顯與不顯,顯與不顯,她都是天下絕巔。
也或許她此舉,與她高調的出場方式脫不開關係。
眾人難以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不約而同便要跪地參拜,但是蒼青天衣又動了,打斷了他們的動作。
她似乎不太滿意,不太滿意這個排場。
於是她輕抬小手,於是有一物從她體內翩然飛出,於是空桑仙山再度暴動,於是天機徹底大亂!
那一物被空桑仙山加持,瞬間鋪開在眾生頭頂,真正的遮天蔽日,真正的無邊無際,眾生抬眼,目光狂熱。
那是一麵蒼青天鏡,中間嵌著一塊蒼青圓盤,兩物相逆而轉,發出奇特聲響,那聲音,似乎直達上天,那氣息,煌煌猶如宿命。
終於,兩物停止轉動,而此時四個字也終於轉到了一起,四字連成一線,由外向內依次是,祈命定天。
祈命鏡,定天盤。
三十六天造,祈天靈鑒!
它與它的主人一般完整無缺,顯出了真身。
下一刻,有吐血聲傳來,有人踉蹌後退,有人直接跌坐在地,他們臉色蒼白,在祈天靈鑒裡,他們似乎看到了前世今生,也看到了未來,甚至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這太可怕了,即便是那些仙境生靈與超級巨頭都無法平靜,他們低頭,不再去看。
這一次祈天靈鑒借助空桑仙山發威,那股威勢波及到了整個天機洲,不多時,有聲音遙遙傳來。
“天族華家,恭迎仙妃歸來!”
那聲音不知出自何人之口,橫跨整個天機,震動天地而來,眾人駭然回首,隻見天機洲南方仙光大盛。
“南域華家直接表態了!”
這太快了,眾人覺得猶如夢幻。
有華家超級巨頭本來就在此地,此時聞言眸子微眯神色複雜,
“祖上也醒來了……”
而這還沒完。
“六羽一族,恭迎仙妃歸來!”
“饕餮一族,恭迎仙妃歸來!”
“天族叩家,恭迎仙妃歸來!”
“…………”
整個天機洲亮了,各種仙光蕩漾遍布,各種聲音充斥天地,一股前所未有的狂熱浪潮由遠及近,向著空桑仙山彙聚而來,近處之人徹底瘋了,跪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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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子民,恭迎仙妃歸來!!!”
直到此時,祈仙大人這才滿意,這似乎,才是她想要的結果。
此時不得不提一下還在迷糊的洛神大人……有人起步便是一洲相迎,有人還能淪落到被天子天女追殺……
祈仙站在祈天靈鑒之下,站在空桑仙山之前,在她麵前,是無儘俯首的眾生,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以前的盛景,自己那時,可比現在威風多了。
隻是那時候自己傻不拉幾心係天下,不僅沒好好享受這份榮耀,反而是硬生生把自己給玩死了,萬世沉澱後,這一朝,她自然已經清醒許多。
隻是清醒歸清醒,但這一世,她還有一件大事需要處理,處理完了,她才能徹底自由。
她是可以征服天機洲,但她可不希望有一天被一群白衣白發的狗東西找上門來討債。
她是自負,但那得拋開白家。
她在低穀輾轉萬世,什麼都沒看清楚,但她把白家看清楚了,她甚至想著,看清了白家,或許便就是看清了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