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就像烏雲永遠無法長久地將太陽的光輝遮蔽。
王秀蓮與時雲之間的事情，如同隱藏在暗處的暗流，在看似平靜的生活表象下悄然湧動，最終還是浮出了水麵，被人發現了。
那是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傍晚，夕陽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球，散發著最後的熾熱，它那昏黃而濃烈的餘暉將天空染得一片血紅，那顏色紅得觸目驚心，仿佛是上天用顏料肆意塗抹，又像是預示著即將席卷而來的風暴，要將這片土地上的平靜無情地打破。
趙鐵牛像往常一樣，結束了一天的勞作往家走。路過村頭那片小樹林的時候，他遠遠地就瞧見了王秀蓮與時雲的身影。隻見他們站在一棵老樹下，時雲的臉上帶著一種趙鐵牛從未見過的溫柔，他輕輕地將王秀蓮擁入懷中。王秀蓮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卻沒有掙脫。這一幕，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擊中了趙鐵牛。
趙鐵牛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一樣。他像是一頭發狂到失去理智的野獸，憤怒地咆哮著“王秀蓮，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邊怒吼著，一邊大步流星地衝過去，一把抓著秀蓮的胳膊，力氣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秀蓮驚恐地叫著“鐵牛，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但趙鐵牛此時哪裡聽得進去，他就像著了魔一樣，拽著秀蓮就往家走。
到家後，趙鐵牛“哐當”一聲把房門反鎖上。還沒等秀蓮站穩，他的巴掌就像雨點般落了下來。秀蓮一邊用手護著臉，一邊哭著哀求“鐵牛，鐵牛，你聽我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啊，你停手啊！”可趙鐵牛像是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嘴裡不停地罵著“你這個賤人，我對你這麼好，你竟然背著我乾這種事！”他的眼睛裡布滿血絲，通紅通紅的，像是燃燒著無儘的怒火，那怒火像是要把周圍的一切都焚燒殆儘。
趙父、趙母在外麵聽到屋子裡的動靜，心急如焚。趙母一邊用力地拍打著門，一邊大聲呼喊“鐵牛啊，你這是乾啥呢？有啥話不能好好說，你可彆做傻事啊！”趙父也在一旁焦急地喊著“鐵牛，快開門啊！”但屋子裡隻有趙鐵牛憤怒的咆哮聲和秀蓮的哭喊聲。
趙鐵牛像是瘋了一樣，把屋子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他抓起一個瓷碗，狠狠地摔在地上，嘴裡怒吼著“我讓你對不起我！”瓷器瞬間破碎，碎片飛濺得到處都是。接著，他又一腳踹翻了桌子，桌椅翻倒的聲音在這小小的屋子裡回蕩著，和秀蓮的哭聲交織在一起，如同死亡的喪鐘，敲打著每個人的心。
趙父見這情形，知道再這麼下去肯定要出大事。他四處看了看，一咬牙，轉身跑到院子裡，從柴房拿了個工具就開始拆窗戶。趙母在一旁焦急地喊著“他爹，你小心點啊！”窗戶被拆掉後，趙父顧不上被劃傷的手，一個翻身就跳進了房內。他衝過去，用力抱住趙鐵牛，大聲喊道“鐵牛，你給我住手！你這是要出人命啊！”趙鐵牛掙紮了幾下，力氣漸漸小了下來，但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秀蓮，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這個消息就像一陣狂風，迅速席卷了整個村子。村子裡的人們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很快，這消息也傳到了王家。王福生的娘正在屋裡做針線活，聽到這個消息時，她的手猛地一抖，針一下子紮進了手指。她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呆呆地坐在那裡，臉色煞白得像一張紙。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身子搖晃了幾下，差點暈過去。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指著剛被趙鐵牛送回來的王秀蓮大罵“你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我們王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你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怎麼對得起我們對你的養育之恩啊！”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在屋子裡回蕩著，像一把冰冷的刀，切割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王秀蓮的臉已經破了相，頭發也亂得像個鳥巢。她的身體像風中的樹葉一樣不停地顫抖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她抬起頭，眼睛裡滿是淚水和倔強，朝著父母哭著大吼道“在這樣一個讓人窒息的家裡，還不如死了，何況……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王福生皺著眉頭，生氣地說“你還敢嘴硬，都被人抓個正著了，還說沒做對不起人的事！”
王秀蓮哭著喊道“爹，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知道聽彆人說。”
整個家庭陷入了一片混亂與絕望之中，曾經那雖然貧窮但還勉強維持的平靜生活，就像脆弱的瓷器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無法拚湊的碎片。家裡的每個人都像是迷失在黑暗中的船隻，找不到前行的方向，隻能在這無儘的痛苦和絕望中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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