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略顯破舊的小院裡,秀蓮的大兒子經過了數次康複治療,雖說內拐依舊存在,但相較之前,卻也著實有了一些好轉。原本幾乎毫無抓握能力的小手,如今也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力氣。
此時的秀蓮,原本就忙碌不停的身影,逐漸把自己的精力和心思,重點放在了老大的康複以及自己孕期的養胎上。
在寂靜的夜晚,她常常輕撫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眼中滿是溫柔與期待,滿心盼望著肚子裡的老二能夠健健康康地來到這個世界。
鐵牛這一陣子著實比以往勤快了許多。那張嘴啊,就好似被蜂蜜浸潤過一般,甜言蜜語就像那源源不斷的溪流,時不時地從他嘴裡流淌出來,隻為哄得秀蓮滿心歡喜。
秀蓮起初聽聞這些甜言蜜語時,心中那股欣喜之情就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漸漸地,她對鐵牛的信任也如同那潺潺溪流,在心底緩緩彙聚,越發深沉。
然而,鐵牛那愛吹牛的老毛病,任憑歲月的衝刷,始終未曾改變。
近來家裡的日子不過是稍微寬裕了那麼一點點,他便如同那飛上枝頭的麻雀,得意忘形起來。
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竟然對喝酒這檔子事兒著了迷。
隻要一聽到哪家有個紅白喜事,他就好似那聞到香味的饞貓,屁顛屁顛地跑去湊趣,非要蹭上一杯酒才肯罷休。而且啊,他這一沾酒,就如同那脫韁的野馬,再也收不住了。非得喝得酩酊大醉,更讓人頭疼的是,這家夥一旦喝醉了,那可就完全沒了平日裡的模樣,撒起酒瘋來,那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不是胡言亂語,說一些不著邊際的瘋話,就是手舞足蹈,仿佛自己成了這世界的主角。有時候啊,那舉動更是出格得讓人瞠目結舌。
對於鐵牛的這個壞毛病,秀蓮從心底裡就覺得無比反感。她多次好言相勸,隻希望鐵牛能夠把酒給戒掉,重新回歸到那個曾經讓她信任的模樣。可鐵牛呢,每次都是嘴上答應得那叫一個好聽,仿佛已經痛改前非。然而,轉過頭來,卻依舊我行我素,那副模樣,仿佛之前的承諾不過是一陣輕輕吹過的風,毫無分量。
有一次,鐵牛和街坊鄰居們聚在一起喝酒。他端起那酒杯,那神態豪邁得仿佛自己是這天下最了不起的人物。
隻見他大聲說道“今天這酒啊,我得跟大家好好喝個痛快!我趙鐵牛的酒量,那可是千杯不倒!”大家剛開始的時候,還隻是陪著他慢慢地喝,就像是在看一場戲,靜靜地欣賞著。
可鐵牛卻越喝越來勁,那一杯杯的酒水就如同那流水一般,不停地往他嘴裡灌去。他的嘴裡還不停地說著一些大話,那聲音在空氣中回蕩“我跟你們說啊,我們家養殖行業做得那叫一個好,那羊群養得又肥又壯,個個都是精品。還有那蔬菜啊,種得也是頂呱呱的,鮮嫩得能掐出水來。這可都是我的功勞啊!”話還沒說完,他的身子已經開始搖搖晃晃,腳步也變得虛浮起來,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摔倒在地。
鄰居們心裡都清楚,鐵牛娶了個好媳婦,那秀蓮可是家裡家外一把好手,家裡的大小事務,裡裡外外都靠她一個人操持著。趙家能有今天這番模樣,秀蓮的功勞那是功不可沒。所以啊,對於鐵牛的這些大話,大家也就隻是聽個樂嗬,誰也不作聲,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出醜。
後來啊,鐵牛竟然趁著那股酒勁,要給大家表演“醉拳”。隻見他東倒西歪地比劃著,那模樣哪像是在打拳啊,倒像是在跳一場滑稽的舞蹈。
結果沒幾下,他就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隻聽“嘩啦”一聲,那一盤剛上桌的菜就被他掃到了地上,散落得一片狼藉。
大家先是一愣,隨後便哄堂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屋子裡回蕩,仿佛要把屋頂都掀翻了。而鐵牛呢,卻還強撐著,嘴裡嘟囔著“哎呀,這是意外,我這醉拳還沒發揮出真正的威力呢!”大家像是在看小醜表演,安靜的看著。
秀蓮聽說鐵牛又在外麵喝酒,而且還喝多了發酒瘋,心中頓時充滿了憤怒。雖然此時的她,已經身懷六甲,也沒有阻擋住她那顆堅定的心,邁著堅定的步伐,毅然決然地朝著那酒桌走去。
當秀蓮出現在酒桌前時,眾人皆是一愣,那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她。鐵牛更是喝得醉醺醺的,看到秀蓮來了,還笑嘻嘻地招呼她一起喝酒,那模樣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錯事。秀蓮氣得渾身發抖,那顫抖的身軀仿佛在訴說著她內心的憤怒。她一把抓住鐵牛的胳膊,用力將他從座位上拽了起來。鐵牛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清醒過來,嘴裡還嘟囔著“乾啥呀?”
回到家中,秀蓮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怒火,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她對著鐵牛就是一頓痛斥,那話語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劍,狠狠地刺向鐵牛。
她數落著鐵牛的種種不是,每一句話都帶著無儘的傷痛與憤怒,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那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是她那顆破碎的心在哭泣。而鐵牛呢,卻不以為然,覺得秀蓮太過小題大做,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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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起來,那聲音越來越大,整個屋子都仿佛被這激烈的爭吵聲震得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會轟然倒塌。
最後,秀蓮實在忍無可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堅定。隻見她指著門口,大聲喊道“你給我滾出去!”那聲音在屋子裡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鐵牛見秀蓮如此決絕,心中那股倔強的勁兒也被激發了出來,他賭氣般地摔門而出。就在這時,趙母聞聲趕來。
了解事情的經過後,趙母狠狠地批評了鐵牛,那話語中滿是責備與痛心。她讓鐵牛趕緊向秀蓮道歉,希望他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然而,鐵牛卻頭也不回地走了,隻留下趙母在原地歎息不已,那一聲聲歎息,仿佛是對這個家未來的擔憂。
如今的鐵牛,可謂是眾叛親離。身邊沒有一個人支持他,那孤獨的身影在這小小的村落裡顯得格外落寞。與此同時,秀蓮的預產期也日益臨近,那緊張的氛圍籠罩著整個趙家。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期待,默默祈禱著新生命能夠平安降生。
沒過幾日的夜裡,秀蓮忽然腹痛難忍,一波又一波地疼痛向她襲來,讓她幾乎無法承受。趙母心急如焚,連忙讓鐵牛去請產婆。誰知道啊,鐵牛又喝多了,此刻正迷迷糊糊地睡著,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無奈之下,趙父邁著那年邁而又蹣跚的步伐,匆匆忙忙地去請產婆。
由於產婆到得晚,秀蓮差點難產。那農家的土房子裡,粗糙的泥土地麵已經被秀蓮的血水和汗水浸濕,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味,昏黃的燈泡在頭頂搖晃著,仿佛隨時都會掉落,將僅有的一點光亮也一並帶走,讓這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秀蓮躺在那張有些破舊的木床上,身下鋪著的乾草已經被汗水濕透,淩亂地糾結在一起,此刻的秀蓮,正經曆著人生中最為艱難的時刻。
她的臉色如同冬日裡的霜雪,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那蒼白的麵容仿佛是被命運抽走了所有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