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村靜謐的氛圍中，鐵牛和秀蓮的家是一幅溫暖的生活畫卷。離彆的前一天，鐵牛滿心都是眷戀。秀蓮在家的時候，裡裡外外都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條。家裡的灶台總是擦得鋥亮，飯菜的香味時常彌漫在小院；院子裡晾曬的衣物整齊有序，農具也擺放得規規矩矩。如今秀蓮這一走，鐵牛心裡就像缺了一大塊，空落落的沒著沒落。
臨行前的那個晚上，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簡陋卻溫馨的屋內。鐵牛像個孩子似的，膩膩歪歪地趴在秀蓮胸口，聲音帶著幾分不舍“秀蓮呐，你這一走，我可咋辦喲。家裡沒你操持，肯定要亂套咯。”秀蓮輕輕撫摸著鐵牛的頭發，溫柔回應“我又不是不回來，你呀，自己照顧好自己。”鐵牛接著說道“你不知道，你不在家，我心裡慌得很。外麵花花世界，萬一有彆的男人把你勾搭走了，可咋整。”秀蓮噗嗤一笑“瞧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嘛。”說著，鐵牛緊緊抱住秀蓮，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天還隻是微微亮，秀蓮就輕手輕腳地起床了。她把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生活用品也都一一放好。鐵牛迷迷糊糊醒來，看著忙碌的秀蓮，心裡一陣發酸。
“秀蓮，這麼早就要走啦？”鐵牛輕聲問道。
“嗯，早點出發，路上也能安全些。”秀蓮邊收拾邊回答。
鐵牛把秀蓮送到鎮上，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隻是偶爾秀蓮叮囑鐵牛幾句。
“到了地方記得給家裡報個信兒。”鐵牛站在車下，揮著手。
“知道啦，你回去吧。”秀蓮隔著車窗回應。
車子緩緩開動，鐵牛望著遠去的車影，久久不願離去。
回家路上，鐵牛遇到了張寡婦素蘭。素蘭大老遠就看到了鐵牛，心裡一陣慌亂，左右看看，確定沒其他人後，才鼓起勇氣走上前。
“鐵牛，這麼早啊，這是去哪兒了？”素蘭聲音帶著一絲緊張。
“素蘭，我去鎮裡了，剛回來，你這是下地乾活嗎？”鐵牛愣了一下，忙回答。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氣氛一時有些沉悶。
過了一會兒，素蘭關心地問道“噢，你……最近還好吧？”
“挺好的，都挺好的，那沒事我先走了。”鐵牛撓撓頭，心裡有些發慌。
“等等。”素蘭叫住鐵牛，“那些日子謝謝你，有你在的日子裡，我很幸福。”
鐵牛一個大老粗，哪裡經得住這直白的告白，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結結巴巴地說“噢，那……那我先走了。”說完，就像被什麼追趕似的，慌忙逃也似的溜走了。
素蘭望著鐵牛遠去的背影，眼神裡閃過一絲失落，呆呆地愣在原地。
鐵牛回到家，看到他娘正拿著掃帚仔細打掃院子裡的衛生。他娘抬頭看到鐵牛，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問道“送秀蓮走啦？”鐵牛應了一聲“嗯，走了。”他娘又說“建軍他們倆已經去上學了，你等會兒把羊群趕到田裡去吧。”鐵牛點點頭，回屋拿上放羊的鞭子，趕著羊群出了門。
另一邊，秀蓮在陌生的城市裡，雖然不算聰明，學曆也不高，但她憑借著勤勞能乾，很快在製衣這一行有了起色。轉眼之間一個月過去了，秀蓮這天突然感到一陣惡心，忍不住嘔吐起來。她心裡“咯噔”一下，根據以往的經驗，她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懷孕了。“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懷孕呢？”秀蓮心裡暗暗叫苦，“我才剛剛在這個城市站穩腳跟，工作也剛剛有了起色，而且現在計劃生育還很緊。”
秀蓮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她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該留下還是放棄。她想到自己和鐵牛已經有了兩個兒子，鐵牛一直想要個閨女，如果這次懷孕是個閨女，那也算是隨了他的心願。可是，現實的壓力又讓她不得不考慮，如果留下這個孩子，自己的工作會不會受到影響？以後的生活又該如何安排？
就在秀蓮猶豫不決的時候，翠蘭發現了她的不舒服。翠蘭關切地問“秀蓮，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秀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了翠蘭。翠蘭聽了，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她拉著秀蓮的手說“秀蓮啊，這可是個好消息啊！你和哥哥已經有兩個兒子了，這次說不定是個閨女呢！哥哥一直想要個閨女，你要是把孩子生下來，他肯定會高興壞的。”
秀蓮看著翠蘭，心裡有些感動。她知道翠蘭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鐵牛好。可是，她還是無法下定決心。“翠蘭，我知道你哥哥想要個閨女，可是我現在的情況……再加上計劃生育的政策不允許我們要多胎啊。”秀蓮欲言又止。
翠蘭明白秀蓮的顧慮，她安慰道“秀蓮，你彆擔心。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是孩子也是我們的未來啊。你可以先請假一段時間，回去躲避下計劃生育，等孩子出生後再慢慢恢複工作。而且，我娘和我哥可以一起幫忙照顧孩子，不會讓你一個人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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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蓮聽了翠蘭的話，心裡稍微踏實了一些。她知道翠蘭說得有道理，孩子是無辜的，她不能輕易放棄。“好吧，翠蘭，我再想想。”秀蓮感激地說。
翠蘭拍了拍秀蓮的肩膀，說“彆想太多了，好好休息。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的。”秀蓮點了點頭，心裡充滿了感激和溫暖。她知道，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還有翠蘭這樣的好朋友關心著她，這讓她感到無比幸福。
翠蘭托人捎信給鐵牛，鐵牛知道後很是高興，他盼望著盼望著，可能就是個閨女要來了。
鐵牛心裡暗自琢磨著“要是個閨女就好了，以後就有貼心的小棉襖了。”他越想越開心，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然而，現實的問題卻讓鐵牛陷入了沉思。他深知現在計劃生育管控比較嚴格，有的村為了完成任務，對一胎也有管控，不讓生育。或者罰款，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罰款可是承受不起的。
鐵牛不禁皺起了眉頭，心裡犯起了嘀咕“這可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要放棄這個孩子嗎？”他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在心頭。
這時，鐵牛的娘走了過來，看到鐵牛一臉憂愁的樣子，關切地問道“鐵牛，你咋了？有啥子煩心事嗎？”
鐵牛歎了口氣，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娘。鐵牛娘聽後，也陷入了沉思。她心裡想“我也一直盼望著能有個孫女，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卻麵臨著這樣的困境。”
鐵牛娘安慰鐵牛道“鐵牛，彆太擔心了，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鐵牛點了點頭，他知道娘說得對，他們不能輕易放棄。於是，他們開始商量著如何應對眼前的困難。鐵牛決定去找村裡的乾部，了解一下具體的政策和規定，看看是否有其他的解決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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