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夫和秀蓮急忙抱著建設走進衛生院,大夫接過孩子,熟練地拿出體溫計給他測量體溫。不一會兒,結果出來了,果然如他們所擔心的那樣,孩子確實在發高燒,而且還伴隨著陣陣咳嗽。醫生詳細詢問了孩子發病前的情況以及飲食等方麵的信息,然後沉思片刻說道“從目前的症狀來看,很有可能是之前的腸胃感染引發的發燒。不過對於咳嗽的問題,還需要進一步觀察才能確定具體原因。”
緊接著,醫生迅速開出了一些藥物,並安排護士為孩子打針治療。隨後,他們又為孩子辦理了住院手續,以便能更好地照顧和觀察病情。整個夜晚,秀蓮和二姨夫都輪流守在孩子病床旁,不敢合眼。幸運的是,經過一夜的治療,孩子的高燒終於退了,這讓他們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是,次日清晨,當建設吃完早飯沒多久,令人擔憂的事情再次發生了——不僅重新發起燒來,而且咳嗽變得愈發嚴重,甚至開始出現嘔吐的症狀。秀蓮見狀,心如刀絞,她連忙跑到病房外大聲呼喊醫生前來查看孩子的狀況。
很快,醫生聞訊趕來。經過一番仔細檢查後,醫生皺起眉頭說道“孩子仍然處於發燒狀態,必須先想辦法把燒退下來,同時服用止咳藥緩解咳嗽症狀。”說完,醫生轉身又為孩子開具了新的退燒藥和止咳藥。
護士熟練地完成打針操作之後,便轉身離去。二姨夫見此情形,趕忙出門去給秀蓮買早飯。然而,就在他剛剛離開沒多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安靜躺在病床上的建設突然開始全身顫抖起來,嘴裡不斷吐出白色泡沫,四肢也不受控製地抽搐著。無論秀蓮怎樣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此時的秀蓮被嚇得臉色蒼白,聲音帶著哭腔大聲喊道“醫生!醫生啊!快點兒,快點兒過來看看我的孩子呀!”
聽到秀蓮驚恐的呼喊聲,醫生迅速趕到病床前。經過一番檢查,發現建設的情況十分危急,隻見他雙眼緊閉,眼球已經向上翻起,呈現出一片慘白之色。根據經驗判斷,這種症狀很有可能是由於藥物注射過敏且用量過大所導致的。
麵對如此緊急的狀況,醫生當機立斷,先將驚慌失措的家屬們支開到病房外,然後立刻展開對建設的急救措施——心臟複蘇術。可是,畢竟這裡隻是小鎮上的醫院,醫療條件和醫生的業務水平相對有限。儘管醫生拚儘全力施救,但仍然無法改變現狀。無奈之下,他們隻好決定聯係縣城的大醫院,並安排將建設緊急轉院治療。
就在這時,出去買早餐的二姨夫回來了。一走進病房,眼前的場景就讓他驚呆了。得知需要將建設轉到縣城醫院進行救治時,二姨夫二話不說,急匆匆地跑向外麵尋找公用電話。幾經周折,終於撥通了鐵牛所在村子的電話,並焦急地告訴對方趕緊過來縣城醫院,小建設病重了。
時間如同沙漏中的細沙一般,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從建設突然病倒那一刻起,每一刻都顯得如此漫長和煎熬。終於,曆經整整一個小時的艱難行程,他們抵達了縣城醫院。然而,這至關重要的一小時,本應是能夠拯救生命、創造奇跡的黃金時段啊!
隻可惜,命運有時候就像個頑皮的孩童,總愛肆意擺弄人們的人生軌跡。儘管醫護人員們全力以赴,但經過緊張激烈的搶救之後,令人痛心的消息傳來——建設陷入了腦死亡狀態,基本上已失去了救治成功的可能。
"你們送來得實在太晚了,孩子已經腦死亡了,請家屬務必做好心理準備。"醫生的話語仿佛一道無情的判決,重重地砸在了秀蓮的心頭。她呆呆地站在那裡,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無法動彈,幾秒鐘後,身體一軟,便頹然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淚水瞬間決堤而出,她不停地抽泣著,那哭聲撕心裂肺,讓人聽了無不感到心碎。
"如果選擇繼續用呼吸機維持生命體征,每天所需的費用將會相當高昂。所以現在需要家屬儘快做出決策,到底是放棄治療,還是依靠呼吸機來延續孩子的生命。"主治醫生麵色凝重地再次找到了秀蓮,將這個殘酷的現實擺在了她麵前。
秀蓮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龐,望著醫生,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哀求"醫生,求求您了,可以再嘗試救救我的兒子嗎?他才這麼小啊,未來還有那麼長的路要走"話音未落,她又一次泣不成聲,那悲慟欲絕的哭聲回蕩在走廊裡,久久不散。
“這個孩子是由於對藥物產生嚴重過敏反應,並且所接受的注射劑量遠遠超過了安全範圍。非常遺憾地告訴您,當你們將他送到醫院時,已經錯失了最為關鍵的救治時機。對此,我們實在是束手無策啊,真是萬分抱歉”醫生滿臉無奈與痛惜之情,目光沉重地落在那個僅僅1歲多的小建設身上。
聽聞此言,秀蓮如遭雷擊般瞬間癱倒在地,淚如雨下,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來。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就在今早,孩子還在她溫暖的懷抱裡奶聲奶氣地呼喊著“媽媽,抱抱!”可轉眼間,那鮮活可愛的生命竟已消逝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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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鐵牛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時,醫生一臉凝重地向他們傳達了一個艱難的抉擇鑒於目前孩子已經陷入腦死亡狀態,繼續依靠呼吸機維持生命隻是徒增痛苦,建議家屬儘快做出是否停止治療的決定。而在拔掉呼吸機之前,可以允許家屬與孩子見上最後一麵。
經過一番痛苦掙紮之後,鐵牛和秀蓮最終還是狠下心來,作出了放棄治療的決定。畢竟家中本就沒有多少積蓄,如今孩子不能自主呼吸,已然無望生還,再堅持下去隻會令整個家庭背負更為沉重的經濟負擔。
於是,鐵牛和秀蓮邁著無比沉重的步伐緩緩走進病房。秀蓮顫抖著雙手輕輕抱起建設小小的身軀,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浸濕了孩子蒼白的小臉。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凝固了,唯有秀蓮悲痛欲絕的哭聲在空氣中回蕩,以及鐵牛那飽含熱淚、充滿悔恨的雙眸。
在秀蓮和鐵牛那悲痛欲絕的目光注視下,醫生無情地拔掉了維持著他們兒子生命的呼吸機。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停止了呼吸,那種心如刀絞、萬箭穿心般的痛楚,簡直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住的。刹那間,秀蓮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悲傷情緒,再次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哭聲回蕩在整個房間裡,令人心碎不已。與此同時,她的心中充滿了無儘的自責與悔恨。
“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去鎮上的服裝廠打工,一直陪伴在孩子身邊照顧他,或許他就不會生病,更不至於病得如此嚴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啊!”秀蓮一邊哭泣著,一邊喃喃自語道,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不斷湧出。
然而,與秀蓮不同的是,鐵牛卻並不這樣想。在他看來,導致兒子失去生命的罪魁禍首並非是秀蓮的外出工作,而是那些不負責任的醫生。
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緊緊地抱著已經離世的兒子建設,腳步踉蹌地朝著鎮上的衛生所走去。到達衛生所門口後,鐵牛毫不猶豫地扯起了一條白色條幅,上麵用鮮紅的大字赫然寫著“衛生院害人償命,請還我兒子命來!”
原來,據縣城醫生反饋,建設之所以會出現如此不可控製的症狀,竟然是因為醫生給他注入了過量的過敏藥物所致。
麵對丈夫的衝動行為,秀蓮雖然感到十分無奈,但出於對兒子死因的質疑以及對丈夫的關心,她還是默默地跟隨著鐵牛一同來到了鎮上的衛生所門口。兩人在這裡大吵大鬨起來,引得周圍路人紛紛駐足圍觀。
就在這時,遠在家中的鐵牛母親得知了這個噩耗。當聽到自己疼愛的小孫子不幸夭折的消息時,老人家瞬間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身體直直地向後倒去,一下子昏厥過去。要知道,這位老人平日裡與小孫子見麵的次數本來就屈指可數,如今連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小孫子就這樣突然離她而去,這對於一個年事已高的長輩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至極的打擊。那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巨大痛苦,又有誰能夠真正體會得到呢?
當衛生院看到秀蓮一家人那氣勢洶洶的陣仗時,心裡不禁一緊,深知此事若不好好處理,恐怕會引發更大的麻煩。於是,他們趕忙換上一副好聲好氣的麵孔,熱情地接待了秀蓮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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