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站在圖書館三層的文學區,指尖輕輕掠過一排排書脊。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深褐色的書架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她喜歡這個時間段的圖書館,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同學,請問加西亞·馬爾克斯的作品放在哪裡?"
突如其來的男聲讓靈兒嚇了一跳,她轉過身,從背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生站在兩排書架之間。他的個子很高,逆光站著,輪廓被陽光鍍上一層金邊。
"陳墨學長,是你啊,那本書在那邊。"靈兒指了指靠窗的位置,"要我帶您過去嗎?"
"靈兒,麻煩了。"陳默笑了笑,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
靈兒帶著他穿過書架,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雪鬆香氣,不知是來自書架上的舊書,還是身後陳默的氣息。她的手指微微發抖,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陳默在靈兒身後說,"經常看到你在這裡整理書籍。"
靈兒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當然知道陳墨,學校裡沒有人不知道他。文學社的才子,校報的主編,據說家裡是書香門第。而她隻是個靠勤工儉學維持生活的普通學生。
她小聲說,在一排書架前停下,"這裡就是馬爾克斯的作品。"
陳墨抽出一本《百年孤獨》,修長的手指撫過書脊"你也喜歡馬爾克斯嗎?"
"嗯。"靈兒點點頭,"最喜歡《霍亂時期的愛情》,看了三遍。"
"真巧。"陳墨的眼睛亮了起來,"我也最喜歡那本。下周正好要討論這本書,要不一起?"
靈兒猶豫了一下。她還要打工,時間很緊。但看著陳墨期待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從那天起,陳墨開始頻繁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他會在她整理書架時突然出現,遞給她一杯溫熱的奶茶;會在她值夜班時"恰好"來圖書館自習,陪她到閉館;甚至在她打工的咖啡廳裡,也能"偶遇"他。
"今天怎麼這麼晚?"陳墨推開咖啡廳的門,帶進一陣夜風。他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亂,鼻尖凍得發紅。
靈兒正在擦拭咖啡機,抬頭看見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馬上就好了。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陳墨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抹布,"這麼晚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靈兒的心跳加快了。她知道陳墨住在東區,而她的宿舍在西區,完全相反的方向。這樣的"順路"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月。
收拾完店麵,兩人並肩走在校園的小路上。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初春的夜晚還有些涼,陳墨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靈兒。"陳墨突然停下腳步。
"嗯?"
"我喜歡你。"
靈兒愣住了。櫻花樹剛剛抽出新芽,在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陳墨的眼睛亮得驚人,像是盛滿了星光。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太突然,但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你認真整理書架的樣子,喜歡你調製咖啡時專注的表情,喜歡你談論文學時發亮的眼睛。"陳墨的聲音有些發抖,"我知道你家裡條件不好,但我不在乎。我可以陪你一起打工,一起努力"
靈兒感覺眼眶發熱。她從未想過,這個如星辰般耀眼的男生會喜歡上平凡的自己。
"我也喜歡你。"她聽見自己說。
陳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像是捧著什麼易碎的珍寶。
自那之後,靈兒和陳墨便正式在一起了。他們一起漫步在校園的每個角落,分享彼此對文學的見解,感情日益深厚。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隨著畢業季的來臨,現實的壓力逐漸顯現。陳墨的家庭希望他能夠出國深造,這是家族一直以來對長子的規劃。而靈兒不想成為他的羈絆,如果跟他一起出去,自己貧困的家境根本無法負擔高昂的費用,還會給他增添許多負擔。
靈兒默默地疏遠了陳墨,不再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陳墨察覺到了異樣,不斷追問靈兒原因。靈兒強忍著淚水說“我們不合適,你有更好的未來,不要因為我放棄。”陳墨堅決不同意分手,他試圖說服家人改變計劃,可是阻力巨大。
就在一切看似絕望的時候,陳墨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放棄了出國的機會,選擇留在國內找工作。他告訴靈兒“你才是我最重要的財富,沒有你,再好的前程都毫無意義。”靈兒被他的深情所感動,兩人相擁而泣。最終,他們憑借著對彼此堅定的愛意,克服了重重困難,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依然常常在圖書館重溫曾經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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