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站在餐廳門口，雙腿像是灌了鉛。
街上的人來來往往，車輛川流不息，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像往常一樣正常。
可問題就在這裡——一切都“太正常”了。
他的上司，那個平日裡麵無表情、說話一板一眼的主管，竟然在街道中央閃爍了。
他明明應該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麼會像是壞掉的影像一樣？
餐廳裡的女人依舊癱坐在地上，神色驚恐，她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她的恐懼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她的周圍——
所有人都在低頭吃飯。
餐廳裡的客人，甚至連店員，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就好像，她的恐懼，不屬於這個世界。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昊握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他不能在這裡表現得太異常，否則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向收銀台，付了賬，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出餐廳，站在人行道上。
他裝作在等紅綠燈，目光餘光卻偷偷觀察著那個閃爍的上司。
他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
這個男人依舊穩穩地走在路上，就像他從未察覺到自己的狀態。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呆滯，他的步伐一如既往的穩定，他的方向感甚至都沒有絲毫變化。
然而，他的身體，依然在不斷地閃爍。
透明、恢複、透明、恢複……像是一段損壞的影像在自動修複，但始終無法回歸正常。
李昊心跳如鼓。
這個世界，是假的。
他在腦海中低聲重複著這個念頭，雖然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但他已經可以確定——自己所在的世界存在某種異常。
或許，他的那個“夢”並不是夢。
“缸中之腦……所有感知皆為虛擬。”
這句話忽然在他的腦海中回響，讓他的身體微微一顫。
他閉上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隻是虛擬的，那麼，一定會有更多的漏洞存在。
他必須找到它們。
尋找裂縫
回到辦公室後，李昊坐在座位上，電腦屏幕上的代碼不斷閃爍，但他的思緒已經飛到了彆處。
他努力回憶自己生活中的種種細節，試圖找到更多不合理的地方。
工作、食物、新聞……都存在“重複性”和“程序化”的問題。
那麼，他的生活中，是否還有其他“固定的模式”？
他開始留意辦公室裡的所有人。
他觀察他們的行為，嘗試尋找任何重複性的規律。
五分鐘後，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所有同事，在每隔二十秒，就會下意識地調整自己的坐姿。
就像是某種無意識的動作，但他們的節奏驚人地一致。
李昊心臟狂跳，他開始記錄時間，仔細計算他們的動作頻率。
二十秒，調整一次坐姿。
三分鐘，喝一口水。
十分鐘，起身去茶水間，回來後繼續循環同樣的節奏。
他們，根本不像是真正的人類，而像是——程序設定好的npc！
李昊的手心微微出汗，他開始在腦海裡推測，這個世界的規則，是否也是按照某種特定的“代碼”來運行的？
但就在他全神貫注地觀察時，電腦屏幕上忽然跳出了一個彈窗。
——“是否繼續任務？請確認。”
李昊的眉頭微微一皺。
這是什麼？
他的手指懸在鼠標上，心跳加快。他不記得自己在做什麼任務，也不記得自己何時啟動了這個程序。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彈窗，可能是某種控製機製。
他沒有立刻點擊，而是下意識地抬頭，環顧四周。
所有同事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他。
一瞬間，他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那些人，剛剛還在專注地工作，現在竟然齊整整地看著他，眼神空洞，麵無表情。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李昊的指尖微微顫抖，他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異常。
他深吸了一口氣，假裝沒事發生，緩緩地按下了“確認”按鈕。
屏幕上的彈窗消失，所有同事的目光，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命令驅動，瞬間恢複到原本的狀態，繼續敲打鍵盤。
就像，剛剛那一幕從未發生過。
李昊的心跳幾乎快要衝破胸膛，他用力地攥緊拳頭，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他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世界，正在監視他。
當他試圖“脫離”設定的行為模式時，係統會進行“監控”。
但，這意味著什麼？
他隱約覺得，自己觸碰到了某個禁忌的規則。
這個世界，並不歡迎他的“覺醒”。
李昊坐在辦公椅上，表麵上看似在瀏覽文件，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
世界，已經徹底不對勁了。
大福消失了，王棟“複活”了，時間停滯在6月16日，世界的一切都像是“完美劇本”般循環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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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弄清楚——這個世界的“邊界”在哪裡？
如果它是假的，那麼它的破綻究竟在哪裡？
第一步製造不屬於世界的變量
李昊知道，測試世界的真實性，最好的方法就是打破它的規則，看看世界會如何應對。
他思索片刻，目光落在辦公桌上的水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