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仿佛被什麼沉重的東西壓住了,連呼吸都變得艱難。劉淩的身體僵立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連風的聲音都能刺痛他的神經。
沒有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麼,內心的痛苦比任何語言都來得深刻。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指尖冰涼,仿佛連觸碰空氣都是一種折磨。
吳湘南輕輕地走到他身旁,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他默默地把兩份文件遞到劉淩麵前,聲音低沉而平穩,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一份是鳳凰小隊邀請你加入的,他們的審核流程已經完成。
他們隊長還特彆提到,如果你願意加入,副隊長的位置就給你。
畢竟他們的隊伍已經成型。”
他停頓了片刻,聲音又帶上一絲哽咽,仿佛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另外一份是總司令葉梵親自給你的。已經選定你為新特殊小隊的隊長,雖然是臨時的,但已經算是半隻腳踏進了那個圈子。”
說完,吳湘南輕輕地將文件放在了地上,抬手拍了拍劉淩的肩膀,語氣無比柔和,仿佛在安慰一個受傷的孩子
“你自己決定吧。”
然後,他和紅纓緩步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隻剩下墓地中的冷風與劉淩孤單的身影。
劉淩站在那裡,腳下的草地已被夕陽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可他眼中的世界依然是一片灰暗。
文件靜靜地躺在地上,仿佛無聲地提醒著他,命運早已安排好了每一條路。而他,卻不知該走哪一條。
從天亮一直站到夜晚,劉淩的身影幾乎與墓地融為一體。
黑夜降臨時,他依然沒有動彈,隻是站在那裡,仿佛在與無儘的哀傷對抗。
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卻無法冷卻他內心的灼痛。他的手指緊緊攥住衣角,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仿佛在試圖抓住些什麼,卻隻能無力地垂下。
終於,劉淩忍受著劇烈的疼痛,動了。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發出抗議。
他強忍著身體的創傷,攀上了城市中最高的建築。
這座城市早已變成廢墟,曾經的繁華一片蕭條,連同眼前的景象也一同被破壞殆儘。殘垣斷壁間,隻有風聲在低語,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如今的荒涼。
劉淩從某個角落翻出了那瓶酒,白色的瓶身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光,酒精的濃烈刺鼻。他猛地將酒倒進喉嚨,幾乎沒有停頓。
那股辛辣的味道灼燒著他的喉嚨,頓時引發了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他痛苦地低頭咳嗽,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傷成這樣了,還敢喝?”身旁,安卿魚的聲音冷冷響起,帶著一絲責備和無奈。
劉淩依舊劇烈咳嗽著,終於喘息過來。
他抬頭看著安卿魚,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而微弱
“咳咳你你怎麼找到我的?”
安卿魚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坐到了他身旁,推了推他的眼鏡,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
“不用想也知道,人心情不好時,總會往最高的地方走。
而且,我的魚種一直在,追蹤你這種事,不在話下。”
他的目光落在了劉淩身邊的兩份文件上,眉頭微微一挑,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想好去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