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宋垚一個大男人,本不該這麼容易被踹下去,奈何他的小身板實在太單薄,杜春枝又使了個巧勁兒,一腳完活!
宋垚在水裡直撲騰,眼看就要遊上岸,杜春枝手邊突然多了一支長篙,趙老六適時出現,非常真誠地對媳婦說“用這個收拾他。”
杜春枝讚道“不愧是我六哥,真是想啥來啥。”
趙老六很是謙遜,“若是這點兒眼色都沒有,怎麼做夫人的金牌打手?”
杜春枝笑出了聲,接過長篙就往水裡捅,宋垚好巧不巧遊到岸邊,被長竹篙懟了幾下,又栽進水裡……
杜春枝好整以暇在岸邊等著,隻要宋垚快爬上來,她就給扒拉下去,再上來,再扒拉。累了就把長篙塞給趙老六,金牌打手下手更黑,宋垚沒被懟死在水裡算他有韌性。
宋垚一看,這倆人是真下死手啊,他撲騰著高呼救命,早有那滿村瘋跑的小小子跑去報信,宋垚娘哭天搶地拉著柳茵就來了。
宋垚娘心疼兒子,拍著大腿控訴,“你們仗著有把子力氣,成心欺負人呐!今天不賠我們十兩銀子,這事兒不算完!”
趙老六竹篙一挑,“噗通”一聲,老太太直接栽進水裡。
老六攪和著長篙,將娘倆扒拉到一塊兒,淡淡道“天兒太熱,二位一身汗味兒,不妨下水洗洗。”
柳茵雖對宋家有怨言,但此時在水裡撲騰的是自己的婆婆和夫君,這讓她倍感羞辱,於是怒斥道“你們欺人太甚!”
“呦,你還倒打一耙?”杜春枝招手喊來看了半天熱鬨的杏花,“告訴這位嬸子,究竟是誰欺誰!”
杏花把宋垚說的狗屁話複述一遍,最後說“姓杜的要我師傅散了作坊,棄了生意,還要她和離第二次,我看他就是欠揍!今天的事不管到哪兒說,都是我師傅有理,讓他下河洗澡他也得受著!”
宋垚在水裡大喊,“我那都是肺腑之……”一句話沒說完,又被趙老六用長篙打了下去。
柳茵氣得簡直不知說什麼好,自己的丈夫攔住前妻,不管說了什麼,都是讓彆人看笑話。
杜春枝道“一會兒把你們家男人領走,回去告訴他,不要惦記彆人的銀子。和離之後他應該像死了一樣,莫出現、莫多言、莫要指手畫腳,否則被打死也是活該。”
柳茵氣得轉身就走,還撂下一句話,“彆得意,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杜春枝奪過趙老六手裡的竹篙又扒拉宋垚幾下,“我可不等以後,我現在就讓你痛哭流涕。”
鬨到最後,還是裡正宋懷瑜趕到,好說歹說把杜春枝勸住,宋垚和他老娘這才上了岸。
裡正還罵了宋垚幾句,讓他以後好生在家讀書,彆出來多嘴多舌。
杜春枝心情舒暢,晚上特意做了幾個小菜,跟趙老六一起對坐飲酒。
她倒滿兩小盅酒,笑道“你今天長篙送得及時,不愧是我親封的打手。”
趙老六跟她碰杯,“幸不辱命。”
“往水裡邊捅宋垚時,下手也挺狠的。”
“覬覦我妻,合該收拾。”
杜春枝笑出了聲,突然話鋒一轉,“六哥,如今在縣裡租個小鋪子不難,難的是鋪麵位置不大好。你和餘有年常去的酒館是你們的據點吧?能弄到縣衙附近的鋪麵,本事不小,你幫我踅摸一個合適的鋪麵,應該不難吧?”
趙老六笑問“這是利用我?”
杜春枝把酒給他滿上,“本就是互相利用,我自己一家一家地談,哪有找你省事兒?我都被迫二嫁了,找你要點兒好處不是天經地義?”
趙老六舉起杯子,“好說,我幫你找鋪麵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