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枝將銀票交到六哥手裡,“得放你身上,我拿著不安全。”
她一板一眼地跟黃盛解釋“並非我太謹慎,實在是身邊有人吃過這種虧!有些奸商表麵上講信用,其實背地裡去找地痞,給人套麻袋搶銀票呢。”
黃盛“……”你就直說吧,不就是把我當成奸商了麼?
我還沒來得及找地痞,但是曾經被套過麻袋!
黃盛心道這娘們是不是故意的?她看著沒啥心眼,怎麼這麼難鬥呢?
趙老六將銀票接過來放好,黃盛看見他右手的繃帶,笑著寒暄,“趙兄這是……受了外傷?”
趙老六道“前些天乾活沒控製好力道,勁兒使猛了,傷了手背。不妨事,過兩天便好了。”
黃盛壓根就沒瞧得起這夫妻倆,也沒把趙老六的傷跟自己頭上的包還有身上的淤青聯係到一起,他嗤笑一聲,心想到底是鄉下人,哪怕在府城做生意,也是要做些體力活的。
“趙兄是劈柴劈的?”
趙老六笑道“難不成是揍人揍的?”
兩人哈哈大笑,黃盛道“趙兄真會逗趣,明明是個老實本分的,卻偏要說自個兒尋釁滋事。”
趙老六便跟他打哈哈,“連黃兄都不信我會惹事,可見我是真老實。”
杜春枝回頭使了個眼神,趙老六抬腳跟上。見兩人要走,黃盛忙將人攔住,“杜掌櫃,定金已雙倍返還,咱們是不是該談新生意了?”
黃盛的小廝很有眼力勁兒,抱著那匹衣料追上來,“杜掌櫃您再細瞧瞧,買這料子不虧。”
杜春枝皺著眉看了看,“六哥,你說我買是不買?”
趙老六說“我不懂做生意,全憑你做主。”、
“這次聽你的,你說買,我就買。”
黃盛急得脫口而出,“趙兄,咱們堂堂爺們,連這個主還不能做嗎?”
趙老六堅決搖頭,“我做主準賠錢,我還是做個保鏢打雜的好些。”
黃盛氣得直翻白眼,就這點兒誌向,還能不能行了!
杜春枝一臉抱歉,“黃掌櫃,我仔細想了想,還是覺得這衣料不值。論名氣比不上蜀錦,論價格卻比普通織錦貴了好幾倍,我是做布偶的,又不是做成衣的,還是得緊著我想要的買。”
趙老六馬上附和,“我看行,府城的綢緞莊又不止這一家,咱們去彆處看看。黃掌櫃拿不到的貨,說不定彆的掌櫃能拿到。”
“有道理!”杜春枝給趙老六豎了個大拇指,兩人相攜一起下樓。
黃盛急道“彆處的料子比我這兒貴多了。”
“沒事兒,”杜春枝道,“你這不是給了雙倍定金嘛,手裡多了二百兩,貴就貴唄我又不虧。更何況我要得多,沒準彆家還給我便宜呢!”
黃盛“……”
“我這料子再給你讓點兒!”
杜春枝站住腳,“六哥,他說還能給便宜,咱買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