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底線不可觸碰。
正在苦惱之際，趙休沿著廣賢路來到了賀老頭看管的宿舍。
這座四層宿舍在灰霧世界裡顯得更為破舊。
現實世界中，應該還有工人亮著燈光在屋子裡喝酒聊天，而這裡，整個四層樓黑洞洞一片，毫無聲息，猶如廢棄多年的荒宅。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灰霧世界的宿舍，一間門廳，兩間後屋，玻璃窗前都焊著防盜窗。
門廳是賀老頭白天躺的地方，他在這裡看管宿舍大門。
後麵兩間房，一間睡房，一間儲物。
門廳被趙休下午收拾得很乾淨，煤爐子上還有一個小鍋，打開一看，是一鍋早已冰冷的稀飯，這是他下午上班前為賀老頭熱的晚飯。
趙休抬起頭，左側的儲物間無需查看，裡麵有什麼他很清楚。
右側便是賀老頭的屋子。
他思索片刻，輕輕推了一下門，卻遇到阻礙，顯然賀老頭睡覺前把門鎖上了。
趙休不禁想到，如果自己現在破門而入，老頭會不會在現實世界從夢中驚醒卻什麼也看不到？
畢竟灰霧世界可以影響現實，而現實卻看不到灰霧世界。
但若強行破門，老頭驚醒後報巡捕也說不定。
趙休糾結萬分，他其實很想打開屋子看看裡麵是否有線索，最好能證明這個賀大樹就是那個隱形富豪，這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
可站在門口猶豫半天，他最終還是沒有付諸行動。
“在情況順利之前，不要做出超出你預計以外的事情！”
“哢嗒！哢嗒！”
就在此時，宿舍的樓上響起一個唐突的聲音，如同有什麼東西拿著破瓷碗在水泥窗台上敲動。
趙休一驚，抬起頭看向四層宿舍樓，這座灰霧中的屋子毫無異動。但這個聲音卻真真實實地響了好幾聲。
趙休皺起眉頭。
影子打開宿管後麵的二樓窗戶，順著邊緣爬上那個房間。
趙休曾在暴風雨的夜裡從這裡翻下去過。
邊緣的屋子裡沒人，現實裡也無人居住。
影子抓起橡膠盾牌舉在胸前。趙休慢慢打開門，眼前灰蒙蒙一片，這裡是二樓的走廊。
夜晚的工人都應該在睡覺。
趙休走在過道裡，想了想，繼而自己雙手抓住盾牌，影子則豎起來做防護狀。
一路走下來什麼都沒有，偶爾開著的宿舍門內，桌子上散亂著吃食和啤酒，現實世界應該是有人在聚會。
二樓走完，趙休又慢慢上了三樓，結果還是和二樓一樣，全是關著的房門，沒有一點異常。
“這麼大一個宿舍樓，裡邊一個怪物或者哥布林都沒有嗎？”趙休皺眉，他不知道這算不算異常。
最終，他爬上了四樓，這裡是他住了一個多月的雜物房。
樓梯地上還有一根電線通上了四樓，這是趙休房間那根插板的線路，也是他屋裡唯一能通上電的地方。
趙休站在樓道裡，影子緩緩推開了他自己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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